田向峰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趁机又祭出几道符箓,但那符箓虽然拍到了对方身上,却是毫无作用。
发辫男背着手站在那里,哈哈大笑:“这种阿猫阿狗,爷爷实在懒得和你多玩!”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那只古曼童突然暴起,紧接着田向峰就惨呼一声,直摔了出去。
只见道道殷红的鲜血飞溅,旁边的人赶紧冲了上去,才发现田向峰腹部破了个血洞,众人赶紧给他止血治伤,忙成一团。
那只古曼童回到发辫男身边,一只干枯的手爪上还在滴滴答答地躺着鲜血,配上他嘴角那丝古怪的笑意,看得人毛骨悚然。
场上一片寂静,众人都被这可怖的场面给震住了。
“嘿,果然都是些阿猫阿狗,实在让我太失望了!”发辫男从古曼童身上扯下符箓,撕成粉碎,然后踩在脚下,鄙夷道,“你们这什么符咒,真是最没用的法术!”
众人大怒,但第一场输得实在太惨,根本连回骂都骂不出口。
我见那田向峰已经被拉下去治伤,林长鸿等人正在皱眉商议,脸色极为凝重。
林佑儒老爷子坐在那里,虽然也是面有忧色,却并不插话,显然是有心退下
来,把事情全部交给儿子处理。
“这可怎么办呀!”我们这一桌的几人几乎个个神色忧虑,焦躁地议论着。
“这回估计得杨大师出手了!”有人猜测。
“没办法了,我看也只能杨大师上场,否则再输一场就完了!”
几个人议论纷纷的。
我却知道,这基本不可能。
杨远宁还有重伤在身,这真要下场去,恐怕不会比他那徒弟好上多少。
我看林长鸿也找了那几位大师在那商议,但几人都是眉头紧皱,微微摇头,看来情形和我预料得差不多。
“哈哈哈,不会是已经不敢上场了吧?”发辫男大声嘲讽,“你们这些人,天天说什么玄学正宗,真是胡吹大气,我看我们南洋的奇术,才是正宗!”
我听得差点乐了,阴阳五行,九宫八卦,无一不是我们老祖宗所创,后来有些学问流传去了南洋,才让他们发展出一些旁门术法,现在居然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号称正宗!
其余人也是义愤填膺,大骂这群南洋蛮子无耻。
“你们江城不是有些什么风水大师吗,怎么不敢下来了,是不是看到我们南洋的大师就腿软了?”发辫男冷笑道。
场上好些人顿
时不干了,尤其是林青霜等一干年轻人,纷纷要求杨远宁等一干大师下场,好好教训教训对方。
我见杨远宁、张三福等几个老头子脸色灰白的样子,不由得替他们发愁,这回可实在是不怎么好下台了。
何有道那个人精,坐在那里半闭着眼睛,就跟睡着了似的,反正别人说什么,他都装糊涂。
“哈,这是没人敢下场了吗?一群阿猫阿狗!”发辫男继续在那耀武扬威地嘲讽。
赵敏敏突然站了起来,被林青霜眼疾手快给拉住,“敏敏你干什么?”
“我去会会他!”赵敏敏盯着那发辫男说。
林青霜忙拖住了她,急道:“这人那么凶,你怎么能去!”
张皓和李铮等人也急忙过来相劝,说场上有那么多人在,轮不到她一个女孩子上场。
正在众人劝阻之时,有人惊喜地叫了一声,“快看,有人上场了!”
我们往场中看去,见上去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其貌不扬的。
“是齐叔叔!”林青霜喜道。
我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听林青霜的意思,这人似乎是国学协会的老人了,名字挺怪,叫做齐不顺。
据说从很早开始,就一直呆在协会里
研究学问,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成家,但他和林长鸿这种纯理论派的不同,在进协会前,这人就是个小有名气的术士。
相比于杨远宁这些外援,这齐不顺算是正宗的国学协会人。
“领教!”齐不顺脸色白净,胡子拉碴,一看就是个不怎么修边幅的人,随意地往那儿一站。
他说完,就慢吞吞地从裤兜里摸了几团纸出来,放在手里慢慢展开。
我瞧得哑然失笑,这几团皱巴巴的纸,竟然是几道黄纸符箓,被他当成废纸团似的塞在兜里。
发辫男摇头笑道:“你们的法术实在是不行,天天鼓捣个几张破纸,能有什么出息!”
符箓本就是我们老祖宗传下的一门十分重要的秘术,是众多法术之引,这会儿被对方肆意嘲笑为“几团破纸”,厅中众人都是群情激愤,尤其一些年轻的,直接就开口大骂了。
“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齐不顺持符在手,等着对方上来。
发辫男笑道:“好,来了!”
随着他这一个“了”字出口,猛地冲出一个高大的人影,瞬间就来到齐不顺身前,一条粗壮的胳膊呼啸着朝他当头劈下。
这一番变化奇快,好多
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齐不顺就已经被劈得飞了出去。
“卑鄙!”林青霜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其余人也是纷纷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