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变得越发茂密阴森,我一路都在记忆走过的地势环境,在心里不停构造还原。
从风水上说,这地方的格局很怪,说不出的凶险,绝对不是什么善地。
我转了一阵念头,突然有些疑惑,贺锦堂这家伙平时话多的很,怎么突然像锯了嘴的葫芦了,那么安静?
再看了他几眼,心头猛地一惊,立即停住脚步,一咬舌尖,闭眼默念“清心咒”,手指在眉间一弹。
再睁眼时,只觉阵阵阴风扑面,眼前赫然是一道山沟,看下去黑漆漆的深不可测,我再往前走上两步,就得跌下去粉身碎骨!
我背后冷汗直冒,刚刚一时恍神,竟然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幻觉!
再仔细一观察这四周地形,不由得后怕不已,这地方沟壑纵横,阴风鼓荡,竟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风水迷阵。
我见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知道其他人应该是在迷阵中走散了,站在原地琢磨了一阵,逆入风水位,往前方山林中摸去。
走不多时,见贺锦堂那小子抱着一棵树在那乱啃,不由好笑,上前在他肩上一拍,等他抬起头,顺手就在他眉间一指一弹。
贺锦堂“啊”的清醒过来,看到
我茫然问:“老陈,你怎么在这儿?”
我没好气问:“你说呢?”
贺锦堂才发现自己居然抱着一棵树,忙松开了,迷茫地挠着头说:“刚才我走着走着,就发现你们都不见了,吓得我到处找。”
“后来……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个美女老板娘突然来了,她笑吟吟的抱住我……这个,嘿嘿,哥当然就不客气了……”
我听得哭笑不得,这色胚真是无药可救了。
听我说这都是幻觉,贺锦堂目瞪口呆,“不会吧,这也太真实了吧?”
我也懒得多解释,往前继续找寻其他人。
只不过这回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贺九爷他们,反倒是碰到了黎坤那伙人。
“倒霉倒霉!”贺锦堂嘴里嘀咕,不过想躲却是来不及了。
那光头廖老大扫了我们一眼,疑惑问:“你们两个没有被迷?”
我挠了挠头,装傻说:“迷了迷了,这里是不是有鬼啊,我刚刚还和一个美女那个什么,突然就从山上滚了下来,差点就摔死我了!”
那假秦冉嗤的一声笑道:“这种时候还想着美女呢!”
那廖老大倒也没有继续追问,皱着眉头说:“这地方凶险得很,只可惜老
三又不在了,咱们几个不太懂风水……对了,你是刘飞鹤的徒弟?”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我说的。
我早就打好算盘,连忙摇头:“我就是个刚出道的风水师,混口饭吃的,可没有资格当刘大师的徒弟。”
廖老大“嗯”了一声:“刚才咱们是进了迷阵,产生了幻觉,可不是有鬼。”
我恍然大悟,一拍手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是这里的风水格局有问题!”
廖老大颇为欣慰,点头道:“说的不错,咱们这里只有你一个风水师,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了。”
我心想这光头倒是个明白人,这地方的风水走势极为诡异,加上林木层层叠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迷阵。
民间经常传说的“鬼打墙”,其实有部分就是这样产生的。
要是不通风水阵法的人进来,就算走到死,也未必能走得出去,这就是迷阵的可怕之处。
“我只能试试。”我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
这一路上,我半真半假,带着一群人在山间穿行,总体还是朝着西南的方向前进。
只不过大半个晚上走下来,直到天蒙蒙亮了,也没撞见贺九爷他们。
按说以刘飞鹤的
水平,应该不至于被这里的迷阵难倒才对,难不成出了其他意外?
这时我突然看到前面的树梢上挂着几道黑影,心中猛地一惊,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等我们走近去,就发现那果然是三具倒挂着的尸体,死前满脸惊恐,竟然是贺家的三个护卫。
贺锦堂吓得面如土色,声音直哆嗦:“老陈,我爸……我爸他们……”
“戒备!”廖老大压着声音做了个手势。
我见假秦冉神色凛然,松开了贺宝儿,两只手插在兜里,黎坤仍旧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却是骨碌碌地不停转动,显然也是颇为紧张。
唯独那老四,痴痴傻傻的无动于衷。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一阵阵呜咽之声。
这时天光渐亮,从周遭的环境看,这里曾经发生过剧烈的打斗,到处是凌乱的脚印和压塌的草木,更有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顺着痕迹往前走了大约有半里多地,猛地见到前方出现一个乱石坑,坑中横尸遍地。
我大吃了一惊,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额前一咎白发,胸口被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扎穿,垂着头靠在石头上,正是刘飞鹤!
贺锦
堂大叫一声,就要冲过去,我拉了他一把,仔细观察了一下周遭,这才全神戒备地带着他进入乱石坑。
坑中无一活口,除了刘飞鹤之外,他的三名弟子尽皆毙命,另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