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硕大无比的黑眼圈下了山。
没办法,我可不敢在这山上睡觉,雾气那么重的情况下,如果有野兽伏击,被野兽摸到五米范围内都不会被察觉。
而且还没个帮我值夜的,半夜火灭了都没人知道。
好在年轻小伙子火力壮,而且我还是半个鬼,熬一夜也没什么问题。
要说这临山也真是神奇,春天的天还不算早,大概五六点钟才会放晴,但仍是跟傍晚时一样,在太阳出现在地平线的那一刻,这山间的浓雾便消散了。
而且速度很快,就像是某些不可言状的东西被阳光所威慑,日出所伏,日落而出。
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如果非要说点什么的话,那昨晚的刘伯就是最大的幺蛾子了。
我大概是七点左右到达山脚的,走在村落里,我看着周围和我家村子差不多的房屋漫步而行,虽说这里的山间气候是怪了点,但村子里还算正常。
不过我仍是觉得不舒服。
但还真说不上来,像是看别人吃屎一样难受。
直到这时我遇见了第一个临山村的村民。
人生地不熟的我刚想过去问问情况,如果合适的话我还能讨杯
水喝,但我刚准备过去打个招呼,就看见那人扛着锄头赶紧跑了。
对我如避瘟神。
我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束,而且还闻了闻味道,山间清冷,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既然问题不在我身上,那就是这村民有毛病!
我继续向村里走去,但是这小村子总共就二十来户人家,而且还是圆形布局,没多大一会我就又绕回了村头。
真就是奇了怪了,我这一早上居然只碰见了那一个村民。
按理说这个节气村民们都要下地忙活了,跟据作物不同对地要有不同的调整,但翻地肯定是都要做的。
但这个村子里的人好像都对这个不太重视。
唯一一个重视土地的还把我当成了瘟神。
我这时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的刘伯,抛去那些上山下山间的神奇速度,这还是个能沟通的正常人,而且他还是这个临山村的村长。
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吧。
三叔给我的指示果然是有含义的,这个村子有点让人摸不到头脑。
但我又逛一圈这个村子后,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这里和我家那个村子一样,房子都差不多,就连村委会都是和村长家连在一起的。
这就导致我
根本分辨不出来哪个是村长家。
我总不能再等着逮个出来走动的村民问路。
与其被动等待,我不如主动出击。
反正目的都是要去村长家,那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过程不重要。
说干就干,我转身就奔着最近的房屋大门走了进去。
但是我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大门而已,那手掌厚的木质大门就塌了。
我愣在原地半晌不知该怎么办,跑不跑,还是否来的及跑是个问题。
但我保持推门的姿势站在门口半晌后,发现仍无人出来查看,我清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施施然的跨过大门门槛,然后踩着大门走进院子里。
村里人家的户型大都差不多,进门是一片小菜园,然后是房子,房子后面勤奋的人家还会开垦点荒地也做成菜园子,虽说房子后的日照注定不会很好,但种一点土豆白菜之类好养活的植物也好。
我循着院子里的小路一直走到房子跟前,看着这和我家村子一般无二的建筑,突然就知道了我在哪里觉得怪。
伞面阴影遮住了我的眉眼,同时也遮住了我的视线,而在我现在视线不可及的房檐处,那里已经叠满了蜘蛛网。
玻璃窗户上的
破洞一个挨着一个,墙角和菜园子里的植物迎着春光长势喜人,可惜都是些无用的杂草。
我还以为那不堪一触的大门是例外,原来都是不愿苟活的配套东西。
太破败了,这房子像是已经荒废了二十年还要久。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不意外为什么没人住了。
这房子太危险,住在这里跟住在坟墓没什么区别。
我试了隔着残破的窗户向屋里张望,而这却意外的发现屋子里的设施极好,好多东西都跟新的一样,就像是有人经常打扫清理一样。
但我看着房屋门口已经落锈的大铁锁,这房子分明已经是好久都没人进过了。
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我抱着这样的疑问一连逛了好几家,同样的都是没人,也同样的破败不堪。
就连屋内焕新如常的摆饰都一样。
重新走回村头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举着伞站在太阳下,往日里对我是煎熬的炽烈阳光,如今却让我倍感温暖。
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也许在这村子里,只有这天上投映下来,摸触不到的阳光才是真实的吧?
而这时又一个村民出现了,他扒着自家门缝在看我,我注意到了,就离我五步远而
已。
我快步上前,在他关上门之前,我飞手一甩,短剑正好卡在门槛和大门的缝隙里,使他无法完全关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