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见孟辛喝醉了,又看向趴在窗台上瞧热闹的旭风息和薛灏。
这俩人也喝了不少,不过比孟辛少一些。
却也迷迷瞪瞪,有些醉意了。
顾岚只好出声提醒他俩少喝一点。
季宴礼挑挑眉,“这叫半杯倒,岂是徒有虚名的?若是寻常人,早就醉倒了,孟师弟还是海量的”
说完,爽朗一笑,又瞧着善铃,见她也快不行了,朝着顾岚眨眨眼。
一会你背善铃?
你滚!
顾岚给了个无奈的白眼。
善铃也有些醉意了,一双眼睛不复清明,微微发红,身子也摇摇晃晃的。
“再喝一个!”善铃扬着手里的酒杯,朝季宴礼碰去,“我就不信今日喝不倒你。”
碰完就一口闷了。
......
“铃儿,咱不喝了哈。”顾岚去掰善铃手中的酒杯,善铃却死死捏住,嘟嘟囔囔地道,“喝......喝一点,再喝一点。”
顾岚叹气。
这时窗外响起了掌声,原来那撑船老头已经将船稳住了。
大家都在为他鼓掌。
鼓掌过后,临江而建的歌台上,歌姬又开了嗓,借着这样美的夜色,那歌姬凭栏唱着。
闻道都江灯夜好,雕轮宝马如云。
蓬莱清浅对觚棱。
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
......
这曲儿极为动听,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顾岚耳里听着,眼儿看着,忽得想起这不就是秦淮河吗?
尽管身在不同世界,人类的情感却是相通的。
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去了秦淮河,在那儿走一遭,定然也觉得这夜色真美。
几人说说笑笑,忽得酒楼内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幸福酒家的老板娘听见声音,忙从雅间出来,迎头撞见慌慌张张跑来的伙计。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那伙计挨了骂,低了头,唇色煞白,结结巴巴道,“方方才我去后院,瞧见瞧见......”
他咽了咽口水,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老板娘很不耐烦,“瞧见什么了?王小二呢?叫他去后院找小河来打扫,半天没见人影,又不知死哪儿了。”
老板娘很恼火,皱着眉骂了一句。
那伙计总算咽完口水,大喘气道:“瞧见一只手臂!是是是王小二的手臂,那条毛巾还在他手臂上呢。”
老板娘一惊,在玄天剑宗脚下讨生活多年,还未曾有什么危险,别说是鬼没见到过一个,就是强盗也不曾有,怎么就在后院死人了呢?
还死了一个王小二?
哪来的歹人要杀王小二?
“小河呢?”老板娘追问。
那伙计结结巴巴,连连摆手,慌乱道:“我一瞧见王小二的手臂就吓死了,赶紧跑回来,哪还顾得上小河那丫头。”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
骚乱引得人都来围观,听说后院死了人,还只剩下一只胳膊,都吓得往外跑,老板娘忙拦住大家,“哎哎哎,大家别走啊,哎哎,还没给钱呢?”
大家一忽儿都跑走了。
谁也不记得还没给钱的事。
毕竟有危险了,先跑为敬。
唯一剩下来的客人就剩下顾岚他们了。
只见顾岚、季宴礼、旭风西、薛灏这四个还算清醒的,大脑袋都挤在开了一个头宽的门缝里,朝外看呢。
老板娘正急得满头汗,忽得瞧见季宴礼,那一刻犹如天降甘霖,喜从中来。
忙跑过来,“季仙人您来了,您快去瞧瞧后院出了什么事吧?怎么闹出了人命,这可怎么好啊?”
老板娘急得团团转,但她自个儿是万万不敢去的,那伙计更是不敢去,龟缩在一旁,一想到方才那个画面,扭头又吐了一地。
季宴礼捂着鼻子,回头瞧着顾岚等人,“去看看?”
顾岚点点头,朝身后瞧了一眼,“但他俩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找伙计把他们扶到客房歇息,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扶人呐。”老板娘赶紧指挥店里还剩下的几人把善铃和孟辛扶到房间去休息。
这样也好,顾岚没了牵挂,带着师弟跟着季宴礼朝后院而去。
酒家内的众人聚在一起,远远跟在后面。
他们虽然不敢一人前来,但人多了就胆儿大了,再加上还有玄天剑宗的弟子在身边,那胆儿更大了,纷纷拿着灯笼围拢在顾岚等人身后。
一路上明亮的月色加上十几个灯笼,也将后院照得亮如白昼,此时后院的景象展露无疑。
只见地上一个灯笼只剩下破碎的骨架,里面的蜡烛被彻底碾碎成饼状。
店小二的那只胳膊朝着前院走廊,几个手指扣着地,似乎想要爬到前院似的。
一条有些脏了的毛巾还挂在他的手臂上。
此外就是鲜血。
顺着血迹来到了墙根,顾岚将灯笼抬高一些照在墙壁上,只见墙壁上有拖曳的痕迹,还有溅落的血迹。
“应该是叼着店小二爬上了墙头。”季宴礼身子高一些,将高处的一块碎步拿了下来。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