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棋棋沉默不语,夏雨抚摩着她的头发说:棋棋,你只要说实话就可以了,叔叔向你保证没人敢伤害你。”
“陈棋棋突然哇地哭了起来,夏雨略显意外,耐着性子等她开口。良久之后,陈棋棋才哽咽着说:村、村长在屋子里,他不让我说,要把我丢到山上去喂狼,呜呜……”
“她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
“夏雨脸色铁青,咬牙道:果然是他,这老家伙反了天了。走,我们再会会他去。”
“说着直奔村长家去。”
“村长见他们去而复返,感觉很是意外,忙又把他们迎了进去泡茶让座。夏雨不动声色地问他:村长,何素莲出事那天你在家吗?”
“村长一愣,随即摇头:那天上午就一群妇女在家搓麻绳,我在村口李大嘴家谈论药材的事呢,村子里穷,意识又落后,李大嘴懂点医道,说大山里有不少能卖钱的药材,所以我就找他商量看看能不能组织村民上山采药赚点钱。”
“这下夏雨心里更确定了,自己问一句他却答了这么多话,明显是做贼心虚,当下淡淡一笑:是吗?那你的茅房又做何解释呢?你说你的茅房盖了已有好几个年头,为什么我却觉得它就是这几天新建成的呢?”
“村长一惊,看着夏雨不知如何回答。夏雨沉声喝: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何素莲的死你应该最清楚了,根据村民消息,那天早上你一直呆在房间里,并没有去什么村口的李大嘴家,茅房里一定留下了什么证据,所以你就干脆新造了个茅房。村长大人,我没说错
吧?”
“村长一个趔趄,跪倒在夏雨面前:警察兄弟,我确实隐瞒了事情,但那天早上我真的在李大嘴家,村里人都可以作证!”
“夏雨冷冷地问道:那茅房呢?怎么解释?”
“村长情绪激动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茅房当天中午被一把火给烧了,当时后院根本没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燃起来的,由于怕无端遭疑,我就悄悄把茅房重新盖好,又瞒着没说,但那天早上我真在李大嘴家,听到何素莲出事的消息我才回来的,当时村里好多人都看见了。警察兄弟,我世代下来都是老实人,从没做过违法的事。你万万要调查清楚!”
“莫青云上前去把他扶起身来:老伯,你别冲动,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
“村长这才犹豫着站起了身,夏雨见情况有变,对莫青云点点头,出了门去。莫青云随后追了上来,嚷嚷道:警官,又去哪啊?”
“夏雨一声不吭,走出数百米后才说:这个案子棘手了,我敢肯定,就算村长是在撒谎,我们也很难找出证据,如此封闭的山村,村长就是土皇帝。陈棋棋当天有可能看错了眼,但要我相信好好一个茅房莫名起火,时间又巧成如此,还真有点为难我。”
“莫青云皱起眉头:既然这样还查什么?”
“夏雨笑笑:榆木,这才叫案子,要是两下三下就能搞定,那还需要警察干嘛?干脆叫医生来兼职算了。走吧,找李大嘴去,我就不信敲不开个口子”
"哪知李大嘴一听情况,当下就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我李大嘴拿这
条命担保村长的名誉,要是他犯了法,警察兄弟,你先毙了我,皱皱眉头就不是汉子!"
“看着眼前这铁铮铮的汉子,夏雨和莫青云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夏雨只好把陈棋棋的话说给李大嘴听,李大嘴惊奇地问:你是说这些都是何素莲的女儿说的?”
“夏雨点点头,李大嘴顿时满脸惊恐,断断续续地说:不,不可能,何素莲那女儿,是、是个哑巴啊!”
“夏雨和莫青云呆住了……”
“这回李大嘴详细地和他们说起了陈棋棋一家的事,当年何素莲未婚先育,受到村民的极大排挤,纷纷建议将她赶出村庄。其实茅村人心肠并不坏,但这是千百年传下的习俗,未婚生育,将会使得村庄遭受灾难。是村长靠着自己的威信把她留了下来,千百年来,茅村的村长都是一任到死。”
“陈棋棋三岁那年的一个雷雨之夜,她的脸部突然起了变化,一段时间后,半边脸就全都凹了进去,变得恐怖异常。村民们开始避开这一家子,原来传说茅村在几百年前,也是在一个雷雨之夜,曾出现过一个鬼脸,专门在夜间外出游逛,谁若是遇上他,必遭劫难。”
“虽然陈棋棋并不在夜间外出,但恐惧还是留在了村民们心底。又过了数年,人们见并无什么意外发生,也就逐渐放宽了心,并把这一现象认作是上天对何素莲的惩罚。因为陈棋棋不但拥有半张鬼脸,而且一直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谁知就在何素莲离奇死亡之际,陈棋棋又开口说话了:鬼脸,一定是鬼脸,一定是
鬼脸显灵了!”
“说到后面,李大嘴双腿不由地瑟瑟抖动。”
“夏雨见刚才还是豪气冲天的李大嘴转眼成了这副孬样,心里又好笑又好气,知道靠这家伙是再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出了门去,又走向了陈棋棋家,半路上,莫青云忍不住扑哧一声:什么鬼脸,明明是肌肉萎缩。”
“雨沉默不语,脑子里却思绪万千,陈棋棋为什么到母亲死才开口说话呢?她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