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诺轻轻地敲着老温里斯的房门。
“请进!”老温里斯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博士,没打扰您休息吧?”兰诺缓步走进来,对老温里斯行了一个礼,问道。
“没有,我还在忙。怎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温里斯不紧不慢地关掉光脑,他刚刚在写许绵绵的治疗日志,里面有些东西许绵绵不想让兰诺知道。
“是有一件事,想来请教博士。”
老温里斯给兰诺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哦?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兰诺已经习惯了茶叶的味道,喝起来确实不错。
“博士,您有没有发现,绵绵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温里斯手执茶杯的动作没有变,他仍旧保持微笑:“哦?不对劲的地方?你是指哪方面?”
兰诺既然来见老温里斯,就已经做好了和他开诚布公的准备。
“就是……我每次靠近她,尤其是碰触到她的时候,会闻到她身上有一种十分奇怪的香气,若有似无,每次当我凝神去感觉这种气味时,却又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难以捉摸。并且,我发现,我的雄性激素水平和平时比升高了一大截,我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和绵绵交、配。”
老温里斯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咳咳,统帅,你有没有想过,那是因为你太喜欢绵绵的缘故?年轻的男女们因为喜爱而生出欲、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不,博士,我能区分的出什么样的是正常的欲、望,什么样的是不正常的。”兰诺缓缓地摇头。
“我对绵绵非常喜爱,也非常期待与她享受结、合的快乐,但是,有时我会感觉到不受控制的纯身体欲、望,就好像我对绵绵的感觉被放大了百倍、千倍一样。”
兰诺看着表情明显震惊的老温里斯,问出了自己最疑惑的问题:“您和绵绵之间感情亲厚,您也经常会与她有肢体上的接触,请问您有没有对她产生过类似这种难以自持的感觉呢?”
老温里斯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声音有些严厉:“我是绵绵的长辈!把你那龌龊的想法给我全部清理干净!绵绵是个纯洁的女孩,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有这种想法!”
摔了杯子仍然不解气,老温里斯直气得从椅子上坐起来,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
作为一名不太喜欢情绪剧烈起伏的单眼族人,老温里斯已经很久没有生这么大的气了。
单眼族人对于伦理观念十分执着,当然,星际中的其他种族也很少有像虫族那样毫无忌惮、百无禁忌的男女关系,只不过,单眼族人比其他人更加严苛、更加有原则罢了。
他们的伦理体系除了血缘关系之外还有师徒关系。单眼族人的弟子一般都是相当于继承人的存在,有时候甚至比儿子和女儿还要亲。
现在,兰诺竟然怀疑老温里斯对他的继承人有那种禁忌的想法,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是我误会您了。”兰诺只对许绵绵低过头,对她道过歉,老温里斯固然地位不一般,兰诺却不会对他说对不起。
老温里斯又走了一会儿,然后才对着兰诺摆手:“算了,我族人的理念很少能被外人理解接受,更何况,这世界上哪里还有单眼族了?”
老温里斯的声音颇为悲怆,兰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你的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老温里斯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过头来问兰诺。
说着,他又打开了光脑,开始记录。
兰诺回忆:“其实,第一次在爱郎星遇到她时,我就闻到了,只不过那时我们还不熟悉,我以为是她喷的什么气味芬香类的喷剂。”
“后来,在首都星后的几次接触中,我才发现,这种味道并不是人工制造出来的,很有可能是绵绵自身散发出来的。但是,当时我已经和绵绵在一起了,对我而言,这种味道不但没有危险,反而让我对她更加着迷,所以我并没有当成大问题来对待。”
“那么现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老温里斯问他。
兰诺道:“想必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送您和绵绵离开首都星,并且,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办法接她回来。她身上的香气,是我唯一无法掌控的变数,所以,我必须告知您这件事。”
兽族的掌控欲惊人,老温里斯早就有所耳闻,今天倒是正式见识到了。
“那绵绵自己能闻到吗?”老温里斯问兰诺。
“恐怕不能。”兰诺回答。
兰诺曾经假装不经意地问许绵绵,她的身上为什么这么香,她是不是用了什么牌子的芬香剂。许绵绵说没有,可能是她常年和植物打交道,沾染上的某种植物的气味吧。
“我觉得绵绵说得有道理,这个解释也说得过去。”老温里斯说。
兰诺否定了老温里斯的想法:“不会的。到达首都星之后,绵绵接触过的所有东西我这里都有名单,我一一都查探过了,并没有那样东西和绵绵身上的气味相似。”
老温里斯摸了摸下巴:“那这可就奇怪了。你有问过其他人吗?还有人曾经闻到过吗?”
兰诺摇头:“没有,我没有问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