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正山的伤极重,梅素婉缝合他的伤口,脑中却突然闪过一幅极为诡异的画面。大雨之夜,她似乎曾经做过这样的手术,而那男人身上的伤口似乎比这多了好多……只是画面极为模糊,弄的梅素婉直挑眉头,想不通,到底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晏寒天看着她专注的神情,越发觉得她是那样的吸引他的目光,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素……”刚开了口,就见石仁脸色发青的冲了进来。
“何事?”
“王爷,出事了,夫人,夫人……”石仁几乎不知要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那一幕过惊疑,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娘?”
“侯妃的尸身突然开始溃烂……”
石仁这话不只让晏寒天瞪大双眼,就连梅素婉也停了手,“你说什么?”
石仁咽了咽口水,“属下着人正清理那些污渍,可不想一转头,就看到了夫人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
梅素婉将余下包扎的任务交给了碧瑶,转身便推着晏寒天向外走去。
脑中,却想着那被晏正山踹入棺椁的铁凿。
难道,那水晶棺椁里是真空状态吗?
所以,王若熙的容貌被保存的完好无损,如今因为进了空气氧化了……
几人快速进入墓室,就见几个下人缩在一起,显然对这诡异的现象极为害怕!
毕竟在古人的思想中,死人是不可亵渎的!
以前王若熙只呈现一副安眠的睡容,可定时进来打扫的下人,也不会害怕,可此时却不一样,她死了十年,早应化作一抔黄土,这会她氧化的过程被他们瞧见,当真不是好事!
而晏寒天早已扶到棺上,看着里面已不见容颜的露枯骨的尸身,当真是恨的捏紧了拳头!
目光扫到那根铁凿之上,紧紧的抿住了双唇,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一面又是自己的祖母,他除了恨自己的无能外,又能怎么做?
“祖母为何要这么对待母亲,为何?”
梅素婉已叫石仁将几个下人带出去,此时来到晏寒天的身边,伸手,将他揽在怀中,“王爷,请你节哀!”
晏寒天紧紧的闭着双眼,随后对着棺椁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娘,是儿子无能,是儿子不孝……”
“这不怪你!”梅素婉陪着他,跪在地上,看着他痛苦的脸,心底为他心疼,却不知,自己要不要将老侯妃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告诉他?
晏寒天默默的跪着,一个时辰之后,才与梅素婉离开了墓室。
晏寒天下令,将墓门封住,以后谁也不可以再去打扰母亲的安眠!
至于今天发生的事,都把嘴闭严了,谁若是胆敢透出一句,就别怪他晏寒天心狠,拧下他的脑袋!
白管事自是点头,命大家把嘴闭严了,才看着晏寒天问道:“王爷,奴才已着人收拾好了房间,王爷与王妃可是要先去休息?”
晏寒天点头,白管事便叫了白馨萍带着过去休息。
到了门口,看着梅素婉推着晏寒天进房,对着梅素婉道,“王妃,您的房间在隔壁。”
梅素婉还真是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她,“本妃不该与王爷同榻而眠吗?”
她知道这个女人对晏寒天的心意,只是那也不能将两口子分开吧,这是什么道理?
白馨萍道,“王妃这里是陵园,陵园您该知道是什么地方吧?”
梅素婉双目幽冷,“有话你当可直说!”
“好,奴婢只是想告诉王妃,虽然夫人离世十年,可在陵园中,王妃不该守孝吗?”
白馨萍恨极了这个女人,该死的,为什么他就不怕王爷那张脸,为什么?
若是世人都怕,只有她一个不怕,王爷总有娶她的那一天!
梅素婉冷笑一声,转头对着晏寒天道,“王爷,你也同意这丫头的说辞吗?”
晏寒天早已不耐,听着她唧唧歪歪只觉得自己的脑仁生疼!
大手一挥,房门直接关上,差一点将白馨萍的鼻子撞歪!
“王爷!”白馨萍大叫!
“滚!”只一个字,便打断了白馨萍的话。
白馨萍泪水在眼里打转,“王爷,奴婢这么作有什么错?”
“呼啦”门被晏寒天打开,冷目看着她,“若再让本王听到你的声音,本王不介意拧断你的脖子!”
冷漠又无情的话,让白馨萍满脸苍白,拧着手中的帕子捂着唇,转身便跑!
“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白馨萍一怒之下竟跑出了陵园,待她反应过来后,天色已经大亮,而她也远离开南城进了主城之内。
看着四处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的眼里浮现一丝喜意,十年了,她跟着父亲住在山上十年了,如今,她竟再次回到了京中?
一大清早的街道上,叫卖声便不断响起。
白馨萍摸了摸肚子,在一家早点铺子上坐了下来,点了一份包子一碗粥便吃了起来。
这时不远处三人的谈话便入了她的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老王家那条狗死而复生的狗,昨儿夜里生了十只小崽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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