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婉静静的听着,见她停下来才又道,“那王爷与老侯妃亲近吗?”
王嬷嬷摇头,“老侯妃不出院子,更不许他人进入,怎么可能得到老侯妃的喜欢,倒是老侯爷,总是默默的看着他,而侯爷当年可是将王爷疼到了心坎上……”
“那嬷嬷可知这十年来,王爷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王嬷嬷道,“王爷的命是捡回来的,性子也自是跟以往有些不同,再加上六年前青婉……”
突然,王嬷嬷住了口有些尴尬的看着她,不知要如何接下去。
梅素婉点头,“我知道肖青婉,嬷嬷但说无妨。”
王嬷嬷便道,“肖小姐听到皇后娘娘为王爷指了婚,连给王爷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远嫁他乡,这对王爷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嗯,那比如王爷会不会每年都有几天不在府中?”
王嬷嬷皱眉,“王妃,有话您直问吧,这么的问,老奴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回您的话……”
“也没有,就是晏寒天这些年来,有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不在府中,三天,或者两天,五天……”
王嬷嬷点头,“有,每年小姐与姑父的祭日,早早的,王爷便会离开王府去若熙山待上三五天……”
“那你就没有发现,他回来后身体虚弱脸色不好吗?”梅素婉倏地起身,语气瞬间带上了严厉,如果说王嬷嬷从来不知道,那她不会怨她,可是嬷嬷是从小将晏寒天带到大的,她怎么会如此粗心?
王嬷嬷怔怔的看着梅素婉,“奴婢有发现,可王爷只说伤心,不许奴婢们靠前,要过个半月左右,王爷的脸色才会恢复……”越说,王嬷嬷的声音越小,身子莫名的抖了起来,忽然就见老嬷嬷拔腿便跑,她闻到那浓浓的药味,难道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那她要如何跟她家小姐交代?
梅素婉闭了闭眼睛,心酸疼不已,晏寒天,你这个该死的男人,你这个蠢驴,脑子锈豆了吗?
你不是很精明吗,为什么要甘愿被她折磨?为什么?
一肚子气的梅素婉几乎是用尽全力跃去了偏院,就算是橇,她也要橇开她的嘴。
——
一早老侯妃与晏正山便被送了回来,只不过,身边是林丹四人在守候。
看到梅素婉进来,晏正山往老侯妃的身边蹭了蹭,他害怕这个新媳妇。
因为她让他浑身无力,这感觉不好。
老侯妃一直不能动,而且此时脸色极差,小腹快憋爆了。
看着梅素婉,她恨的牙痒痒,“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梅素婉抬手对着林丹比了几下,林丹点头,拉上晏正山向外走去。
“娘,救我……娘……救我……坏人,放开我,坏人……唔唔唔……”显然,林丹对他根本没有客气。
“你,你要做什么?放开山儿!”老侯妃一脸焦急,看着晏正山被带离的方向,一眨不眨。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他尝尝被穿琵琶骨的滋味……”
梅素婉话音一落,门外,顿时传来晏正山凄厉的哀嚎。
老侯妃身子一抖,一把抓住梅素婉,“放了山儿,你想知道的,我全告诉你……”
“说,你说的我满意,我便放了他,说的我不满意,有一丝隐瞒,我便要他生不如死,你就不怕为了保护他,到头来却是白忙一场吗!”
“我恨那个女人,若不是她,我好好的儿子怎么会废掉,我们晏家怎么会绝后?”老侯妃目眦欲裂,冲着梅素婉吼了一句。
“谁?”
“哈哈哈……谁?你婆婆王若熙那个贱女人,下贱的婊子……”
老侯妃瞬间疯狂的大笑起来,更是口出污言。
梅素婉震惊,不是说她并未刁难侯妃吗,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恨意?
“可你再恨,晏寒天是你的孙子,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我的孙子?哈哈哈……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她怀了这个孽种,若不是为了替她隐藏,若不是一切为了她,我那个傻儿子怎么会自宫,晏家怎么会绝后?怎么会?”
老侯妃嘶吼着,双目赤红的盯着梅素婉,似乎她便是王若熙一般,那目光中赤裸裸的恨,更似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一般!
而梅素婉顿时睁大的双眼,自宫?
倏地后退一步,难怪王嬷嬷说她觉得他们夫妻之间少了什么?难怪说他们相敬宾?
“我好好的儿子,他文韬武略、他英姿飒爽,他有大好的抱复,更有大好的前程,却都毁在了那个下贱婊子的手里,更不要说为了她,最后连命都搭了进去,尸骨无存,尸骨无存啊,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老侯妃双手狠狠的拍着床榻,又有谁知道她的心底的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谁知道她的苦谁知道?
所以她要毁了晏寒天,她要他这辈子永远活在痛苦之中,永远!
“可这一切都是父亲愿意的不是吗?”梅素婉虽然震惊,可却也明白,晏正磊当年有多爱王若熙。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更是他心甘情愿为王若熙给晏寒天一片快乐成长的天地。
虽说这是一段悲催又卑微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