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江氏抱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梅素雯,跪坐在老夫人的清草堂,“母亲,你要为雯儿做主……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瞧被打的……这要是被打的破了相,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老夫人那个恨啊,看着韩松脸上全是冷漠,本来她就不喜欢韩惠珍,如今可好,她侄子胆大到不但在她的府里动了手,打的还是她孙女,这简直是没把梅府放在心上。
“韩惠珍,你怎么说?”老夫人冷着脸,直点韩惠珍的名头。
韩惠珍能说什么,心里有再多的气,这会都得咽到肚子里。
“母亲,弟妹,打了雯儿这是松儿的不对,更是媳妇没有尽到看管的责任,就请母亲弟妹看在松儿他年少不懂事的份上,放过他吧!”
“放?嫂子,你也不想想,这被打的要是三小姐,你还能放?”平日里,江氏在韩惠珍的面前,一直不敢大声说话,但今天她好好的闺女被打成这模样,她哪里还能再憋屈下去。
韩惠珍轻轻地蹙了蹙眉头,“那弟妹你说如何吧?”
“要我说就直接送官!他就是个流氓,让官府好好教育教育他这种有娘生没娘养的……”
“是她先动手打我的……”韩松被五花大绑按跪在地上,可听到见官,就吓的一抖擞,他才从牢里出来,他不要再进去。
“是他先拿石子打雯儿的,祖母,伯母,雯儿在花园中赏花,是他拿石子先打的雯儿,还一直盯着雯儿,雯儿自然恼火,更不知他是大伯母的侄子只当他是哪个院的下贱奴才,自然要打,可可……呜呜,好疼,雯儿没法见人了……”梅素雯缩在江氏的怀里,放声大哭。
“姑姑,我错了,我不要见官,我不要见官……”
韩惠珍只想将这小子的脑袋拧下来喂猪,却还是忍着,笑对江氏,“弟妹,大夫也说了雯儿这是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我这里还有一千两银子,你拿回去给雯儿买些好的补补,再说,如今雯儿也大了,这亲事也该定了,回头我跟太师说说,怎么着也得给咱们雯儿说一门响当当的夫家才是……”
老夫人听到这儿眼里才算是露了点笑意,对着江氏打个眼色,江氏就接过了银子,又叹了口气道,“嫂子,咱是一家人,哪里能说了两家话,并不是弟媳得理不饶人,非要治这孩子个好歹,可说实话,这孩子你真的好好管管,这是在咱们府里,打的是自家的人,说多说少,翻过去就算了,可你说这要是在外面,谁家能放过他?好好的前程可别因为自大而毁了!”
韩惠珍赔着笑,“是啊,弟妹说的对。松儿,还不过来给二婶娘与你雯儿妹妹赔个不是?不然送你去见官!”
韩松哪里还敢说别的,对着江氏母女磕着头道着歉,现在别说让他赔礼,只要不见官,让他叫爹叫娘叫祖宗都行!
江氏理也未理他,倒是看着韩惠珍道,“嫂子,这二小姐的婚事也是近了,你看,擎王府家大业大的,二小姐过去就是王妃,可以她的性子,又怎么能掌得了那偌大的一个家?还是要自家姐妹帮衬着才行啊,你说是不是?”
韩惠珍一听,和着这是要在梅素婉的身边放人,那跟她可没有什么关系,想放就放呗,于是点了点头,听着江氏接着说。
“嫂子,你看咱们家雯儿,虽不如二小姐出身娇贵,可说到底也是个正经人家的闺女,陪着二小姐嫁过去,不丢人!”
韩惠珍脸上一直挂着笑,不过这事想拿她当枪往前捅,她们可就错了,于是道,“只要二小姐同意,我自是没话说,弟妹就去问问那未来擎王妃吧!”
得了韩惠珍首肯,江氏母女顿时乐了!
老夫人念着阿弥陀佛,看着韩惠珍道,“这孩子你就带回去,好好教导教导吧……”
韩惠珍看着脸上露出笑容的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媳妇晓得了!”
——
回了惠荷院,韩惠珍恨不得几巴掌拍死韩松,“你那脑子里装的是粪吗?”
韩松瘪着脸,“我哪里知道随便踢个石子就打到了她,姑姑,你是不知道,那个贱丫头她有多嚣张,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我都说了我是你侄子,可她不但让人抓了我,还上来打我,打我可就是打姑姑你啊,所以我才气不过,揍了她们。”
“呵!合着你还是为了我好了!”韩惠珍被他气笑了,如果手里有把刀,她第一个就先捅死他!
“呵呵,姑姑,我是你侄儿啊,那个,你看你刚才都给那贱丫头一千两了,你,你能不能……”
“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要是再来太师府,别怪我不讲情面打断你的腿!”
韩惠一声怒喝,冷若冰霜的指着门口。
韩松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在敢说什么,走了出去。
“看着他别再若出事来!”韩惠珍对徐婆子说道,气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
梅素婉与高雅坐在杏树下对奕,却还要听着碧瑶像只麻雀一样喳喳喳地讲着梅府里那点事。
梅素婉轻轻落下一子,一瞬间吃掉高雅面前一大片白子,随后双臂环胸地往后靠了一下,看着碧瑶,“那石子是你打在梅素雯脑袋上的吧?”
碧瑶一愣,她家小姐要不要这么犀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