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虎语重心长地说道:“娘,你把孩子弄哪里去了?你就告诉我们吧!只要孩子能回来,我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他清楚,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首要的是,找回两个孩子。
而且,他也了解自己的老娘,她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
张大娘对着陆二虎,呸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说:“果真是,娶了媳妇没了娘,二虎,你现在这样对我,你真是个不孝子,还有,你们的孩子跟我没有关系。”
陆二虎看着自己的母亲这般模样,心中既无奈又愤怒,他不知道怎样,才让她说出孩子的下落。
陆娇娇在家里的时候,就看到几个衙役突然闯进家门,不由分说地就把张大娘给带走了。
她心中好奇,便也悄悄地跟随其后。
她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老巫婆,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陆娇娇躲在人群中,眼睛看着公堂上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张大娘,被衙役按在地上打了五板子时,她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想起前段时间,陆长祖还因没有盘川,去考秀才而愁眉苦脸。
可这才过了短短几天,这个老巫婆,竟然,能拿出20两银子给他当盘川。
陆娇娇不禁暗自揣测,看来这个老巫婆,很有可能,卖了罗琴和陆二虎的孩子,才挣来的20两银子。
一想起,这个死老巫婆打了自己两巴掌,陆娇娇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燃烧,可谓是越想越气。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要是老巫婆能逃过这一劫,明年,她肯定会把自己,卖掉换取彩礼钱。
以前,还有二房的人,被张翠花磋磨着,自从二房的人走了,就开始磋磨起,她和陈翠儿来了。
这时,她才彻底能感受到二房为啥要分家了。
陆娇娇的心情很复杂,既有看到张大娘受罚的快感,又有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担忧。
她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摆脱这个可怕的家庭,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
尽管陆娇娇并没有亲眼看见,张大娘带着两个孩子去卖给人贩子。
但是,赵寡妇既然这么说,再加上那老巫婆心虚的模样。
这事情八九不离十,不会有假的。
就在这时,陆娇娇在人群中毅然举起手来,大声说道:“大人,我知道罗琴的两个孩子,去哪里了。”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安静的公堂外,显得格外的突兀。
齐义听到人群中,有人知晓罗琴孩子的去向,连忙吩咐衙役,把人给带到公堂上来。
张大娘见陆娇娇,也来到了公堂之上,顿时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心中暗骂:这死丫头,跑到公堂上来闹什么?
此刻,她也只能干瞪眼,根本不敢上前去撕了陆娇娇。
这是在公堂之上,她可不敢再肆意妄为,否则,又要挨板子了。
齐义一拍惊堂木,严肃地问道:“你是何人。”
陆娇娇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大人,我是陆家的孙女,我叫陆娇娇,今年12岁。”
虽然,身处公堂这样威严的地方,但她并没有畏惧。
她挺直了腰板,仿佛有一种,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和自信。
此刻,公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娇娇的身上。
陈翠儿看到自己的女儿来到公堂上,着急地连忙小声说道:“你跑到公堂上来,干啥呀?这可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赶紧回去。”
陆娇娇压低声音回应道:“娘,你要是想当这个家的主母,等会儿,我说啥,你就跟着附和,那就行了,不然,你会被那个老巫婆给连累的,贩卖人口这罪名可重了,而且,你知情不报,你也会有罪的。”
听到自家女儿这么说,陈翠儿心里有些动摇了。
万一因为,包庇婆婆而连累了自己,那自己这辈子,可就完了。
再说了,孩子又不是她卖的,她之前也有阻止过张翠花,可她根本就不听她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她很奇怪,陆娇娇是怎么知道,张大娘把罗琴家的两个孩子卖掉的。
她明明记得,当时陆娇娇还在外面玩耍呢。
这时,齐义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问道:“陆娇娇,你快说说,罗琴的两个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公堂上的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等着陆娇娇说出真相。
罗琴满脸感激地看着陆娇娇,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娇娇,你真的知道,大郎和二宝去哪里了吗?”
她紧紧地抓住陆娇娇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时,张大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娇娇,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死丫头,不要在这里乱说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陆娇娇没有理会张大娘,她继续在公堂上说道:“回大人,罗琴的两个孩子,在中午的时候,确实是被张氏哄骗出来的,而且,她还把两个孩子卖给了人贩子,一共卖了20两银子,这些银子,全都拿给我哥当盘川了。”
果然,和人群里猜测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