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上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其他,一到门口,就直接闯进屋里,像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两个孩子的踪影。
罗琴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带着哭腔,焦急地问道:“婆婆,你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张大娘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但她还是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说道:“我什么时候,把你孩子藏起来了?你自家的孩子,不好好看管,跑到我这儿来找孩子了?你家孩子不在我这里。”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罗琴对视,双手也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罗琴继续道:“有人都看到,你把孩子带走了,快点把我的孩子交出来!”
她双眼通红,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张大娘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双手叉腰,蛮横道:“什么把你的孩子交出来?这里没有你的孩子,你……可不要乱说啊!”
陆二虎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冲过去,拽起一旁的陆来旺,双眼瞪得大大的,怒吼道:“大哥,你来说说,你们到底把我家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只要陆来旺不说出孩子的下落,他就要动手了。
陈翠儿见状,连忙上前劝道:“二虎,你有话好好说,那可是你大哥,你不要这么冲动。”
她试图拉开,陆二虎和陆来旺。
孩子确实是被张大娘给偷走了,而且,孩子都已经被卖掉了。
卖孩子得来的那20两银子,都被张大娘,拿去给陆长祖,当考秀才的盘川了。
这钱,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是肯定拿不回来的了。
此刻,一场家庭风暴,似乎即将爆发。
虽然,陈翠儿不同意张大娘这么做,但是,她却不敢说婆婆的半点不是。
在这古代社会,婆婆的地位,就如同当家主母一般,高高在上,不容置疑。
在这样的礼教束缚下,身为儿媳的她,哪有说话的份儿。
婆婆在家庭中,拥有绝对的权威,儿媳只能唯命是从,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非议和指责。
一旦自己违背了婆婆的意愿,就会被视为不孝之媳,不仅会遭到邻里的指点,还可能会被丈夫休了。
陆二虎丝毫不理会陈翠儿的劝说,他的眼神愈发凶狠,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哥,你到底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陆来旺看到自家弟弟,那凶狠的眼神,心里顿时开始发毛。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弟弟这么生气,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我……我怎么知道你家孩子去哪里了?我今天一直在田里干活,我真的……不知道你孩子的下落啊,你……你可别在这里瞎胡闹了。”
这么飘忽不定的眼神,肯定心中有鬼。
他不敢与陆二虎对视,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罗琴和陆二虎心里都清楚,这家伙帮着张大娘隐瞒,从他这里,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定,那就是去报官。
张大娘一听到陆二虎要去报官,顿时,就着急了起来,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她急忙拉住陆二虎的衣襟,神色慌张地说道:“你……你们去报啥官啊?官府是那么好惹的吗,小心惹得一身麻烦回来。”
陆二虎冷冷地说道:“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饶了你们家。”
孩子就是他的底线,平日里,他和妻子任劳任怨,即便受了些委屈,他也都能一笑置之。
然而,可如今,他们竟敢打他孩子的主意,他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陆二虎狠狠地甩掉张大娘的手,直接带着罗琴,来到了府衙报案。
齐义听到有人拐卖孩子,当即就派遣了十几名官差,出去寻找孩子的下落。
随后,又将张大娘等人,押到衙门里进行审讯。
张大娘一辈子都生活在农村,哪里见识过这么大的场面。
刚走进衙门,她的腿,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整个人仿佛筛糠一般,脸色惨白如纸。
她四处张望,看着衙门里威严的布置,和严肃的官差,越发的不安起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都说了官字两个口,一旦进了衙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听到这话,张大娘等人和罗琴等人,都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陆来旺和陈翠儿,也是头一次来到衙门,他们被这威严的气氛,吓得浑身发抖,话都不敢说一句。
两人的脸色煞白,呆呆地跪在那里。
齐义一拍惊堂木,声音严厉地问道:“罗氏,陆二虎,你们要状告何人?”
陆二虎和罗琴,齐声说道:
“民妇,要状告我家婆婆。”
“草民,要状告我家亲娘。”
张大娘似乎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她一下跳了起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