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晚瞧了瞧,基本上所有人每日都会来上工,只有一小部分人请过假。
那些参与盖房子的同村人,瞧见傅家提着两筐铜钱过来,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就连没有参与盖房子的村民,也都纷纷围拢过来,想要凑个热闹。
“啊,要分钱喽,要分钱喽!等了这么久,终于能发钱啦!”
“干了半个月,总算到发工钱的时候了,再晚些,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今天拿到工钱,我一定要买一块好肉给家里人尝尝。”
“这么多钱啊,我都不知道该咋花了,真是太激动了。”
沈清晚轻咳了几声,说道:“大家请安静一下,我念到名字的,就过来拿钱。”
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沈清晚,耳朵都竖了起来,生怕错过自己的名字。
“刘桂花,750文。”
“哇,这么多呢!煮个饭就有这么多的工钱,这才半个月呐。”
人群中有人小声惊叹。
刘桂花脸上洋溢着喜悦,赶忙走上前去。
“石大田,650文。”
石大田听到自己的工钱数额,也是一脸的满意,大步流星地走向前去。
“张六,750文。”
“胡九,750文……”
沈清晚有条不紊地念着名字,每念出一个名字,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引起一阵涟漪。
她这边念着名字,苏萍兰和江家俩就在一旁数着铜钱。
数好了铜钱后,又用绳子串在一起,再递给前来领工钱的工人。
“我的天呐,我竟然能拿到750文,这下家里能买糙米吃了。”
一个工人紧紧握着手里的铜钱,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家已经天天喝糙米稀粥了,这工钱对他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我也有650文呢,才干了半个月,竟然能有这么多的钱。”
另一个工人,也开始盘算着如何支配这笔钱了。
“我待会儿,一定要去集市上买几斤糙米,家里人好些天没吃过一顿干饭了。”
“这么好的活儿,这么快就没了,真是不舍得……”
众人的情绪,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快乐的是,有工钱可以拿了,沮丧的是,再也没活儿干了。
但不管怎样,这半个月的劳作能缓解少挨饿。
等所有的人都拿了工钱,正准备渐渐散去的时候,沈清晚又突然喊住了他们。
“等等……”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在这即将散去的人群中却格外清晰。
尝过傅家给的甜头,这些人并没有因为被突然叫住而感到恼怒,反而纷纷好奇地回头观望着。
都在揣测着,难道又有活干了?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她发话。
沈清晚看着众人,脸上带着笑意:“辣椒作坊盖好了,也是需要请人的,有人愿意留下来做事的,就往这里排队。”
村里的人听到辣椒作坊要请人,顿时就来了精神,纷纷又回过头来查看情况。
一个年约50岁的大娘,费力地往人群中挤了上前,有些犹豫,又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
“你这……还要我这个老婆子这样的年纪吗?”
她已经50多岁了,身体不像年轻时那般硬朗,种田时间稍微一长,身体就吃不消。
在家里又挣不了钱,还经常会被家里的孩子嫌弃。
一个30多岁的糙汉子,长得五大三粗的,毫不客气地挤了挤她,粗声粗气地说:
“老婆子,你往那边走走,你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干啥事情,人家东家,也不会让你这么大年纪的人干事的。”
他的眼神很是不屑,像刘芳这个年纪还出来找活干,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其中也有不少的人,附和这个男人说的话。
“就是,就是,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干啥事情,不如好好在家里带孙子得了,少来跟我们这些壮劳力的抢饭碗。”
“一个女人还出来干啥活,在家里把男人伺候好了就行,挣钱这事情,轮不到你们女人来干。”
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也大声说道,他的话里,充满了对女人的歧视。
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而不是出来和男人竞争工作的机会。
刘芳被这么多的男人排挤,脸霎时间就红了。
她感到既委屈又愤怒,自己不过是想为家里出份力,怎么就遭到了,这么多人的反对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这样的年纪,又是女人,确实不被看好。
可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家里的情况,她最清楚,孩子们过得也不容易。
如果能多挣点钱,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能让家里的生活好过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的,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我干活并不比你们差,再说了,这活儿又不是你们家开的,凭什么我就不能来试试?”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很坚定。
周围的人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