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由罗琴来操持。
每天不仅要下地劳作,灌溉田地里的农作物,还要打理家里的一切琐碎事务。
洗衣做饭、打扫庭院,从早到晚忙个不停,每天都累得直不起腰来。
她的两个儿子,自从懂事以来,也没过上轻松的日子。
每天要上山割野菜喂鸡,收鸡蛋,打井水,身上的衣服补丁又加补丁,洗得都发白了,也舍不得换一件新的。
大房的一儿一女,儿子不仅能读上书,女儿不仅不用干活。
怎么就她的两个儿子,要干这些粗活呢?
陆二虎虽然疼爱自己的媳妇和儿子,可他生性孝顺,更不会,对自己的母亲说些过分的话来。
哪怕心里有诸多不满,也只能默默忍受下来。
在古代,好听一点就是孝顺,在现代,那就是愚忠、妈宝男。
他见自己的媳妇被骂,立刻挺身而出,挡在罗琴的面前。
“娘,你就不要再说阿琴了,她每天都要做那么多的事情,已经够累的了,你要骂就骂我吧!”
陆二虎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他虽然不敢忤逆自己的今年还,可看到媳妇受委屈,他又不忍心。
毕竟,娶了媳妇,就得护着她,让她少受些罪,这点担当他还是有的。
两个儿子当中,张大娘比较偏爱陆来旺。
不过,张大娘为何这么偏爱陆来旺,也是有原因的。
就是因为算命先生当初的一句话。
算命先生说,陆来旺出生后会比较旺陆家。
所以,她一直很疼爱自己这个大儿子。
表面上对陆二虎还算可以,其实只不过,把他当免费劳力来看待。
能帮上忙的时候就看他一眼,夸上两句;不能帮上忙的时候就看不起他,甚至动不动就打骂,都没把他当过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
张大娘白了一眼陆二虎,冷哼一声说道:
“你看你呀,有了媳妇就没有了娘,说她一下都不能说了是吧!反了,反了,你媳妇成天干事慢吞吞的,一点也不利索!我说她几句,你就心疼了?”
自从这个二媳妇进门后。
张大娘感觉陆二虎的性子,也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以前,从不反驳过她一句话的,现在,动不动就维护自己的媳妇,这不是有了媳妇就没了娘,还能是什么?
陆二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娘,你对阿琴还能有什么怨言?家务活、种田,什么都由阿琴一个人来做。我自己在外面做苦力活,每天天未亮就去码头搬货物,搬到天黑了才回来。
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每次回到家,都听你一个人在那儿骂我媳妇,你说,我听了心里会舒服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他真的累了,每天在外面辛苦劳作,回到家还要面对亲娘的责骂和家庭的纷争。
这样的日子让他心力交瘁。
在外人看来,陆来旺跟陆二虎的兄弟关系不错。
可他这个大哥,只是看中这个傻愣愣的弟弟,能给家里带一些苦力钱回来罢了。
要是陆二虎没有利用价值,他早就不认这个弟弟了,甚至会毫不犹豫将他给踹开。
陆来旺最会好吃懒做,每天在家里就是做个闲人,说好听点,每天忙着给自己的大儿子当跑腿,送他去私塾里念书。
实际就是找机会偷懒。
他才不会蠢到,会自觉去田里忙活儿,这么累死累活的事情,就该二房来做。
陈翠儿每天就在家里做刺绣,做好了就拿去集市上的店铺卖。
可卖的钱,都是进自己的口袋里,一分也不拿出来。
陈翠儿这么做,张大娘也是知道的,可她不管,反正,有陆二虎和罗琴两个人做事就够了。
陆来旺就是那么的心安理得,享受着这一切,两兄弟的命运可真是南辕北辙。
同一个爹,同一个娘,怎么就能区别对待呢?
张大娘一脸埋怒道:“好,好,好,就你跟罗琴要干活,咱们都不要干活的,谁不是为了这个家呀!你这个没良心的,娘是白养你那么多年了。”
她的声音真的是够尖锐的,搁谁听了都觉得很烦躁。
陆二虎一脸的无奈,他知道母亲的脾气,一旦闹起来肯定没完没了。
这下,肯定又有一场“血腥”发生。
罗琴见事情越发的严重,她不想让丈夫为难,连忙跪了下认错。
而且,这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每次惹张大娘不高兴,她只能这么做,才能让婆婆消气的快一些。
“婆婆,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就消消气吧!我以后聪明一些的,”
罗琴的声音略带哭腔,头低低地垂着,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看张大娘的脸。
张大娘仍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似乎想把今天受到的委屈发泄在罗琴身上。
没人发泄一下,她今晚哪能睡得着。
猛的一抬脚,直接对着罗琴踹了过去。
这一脚用了不小的力气。
罗琴不知张大娘会踹她,她没有任何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