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来旺,生得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
那眉毛就像两条毛毛虫趴在眉眼上;鼻子大而扁平,占去了半张脸的位置;嘴巴也宽阔得很,一张开似乎能吞下一个拳头。
或许是长年累月做农活的缘故,他身上的肌肉一块连着一块,高高隆起,看起来格外壮实,好似一头蛮牛。
张大娘哭得,那叫一个尖锐刺耳,那哭声好似魔音穿耳,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心烦意乱。
她就是要在这撒泼打滚,又如何?
“儿子啊,你可得为娘做主啊,这一群人合起伙来,欺负你娘,我这个可怜的寡妇呢!”
她那哭喊声,似乎带着无尽的委屈与不甘。
“谁?谁欺负我娘了?”这时,外面又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不由地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原来是陆家的二儿子,陆二虎赶集回来了。
陆来旺本就长得壮实非凡,而这个陆二虎更是人如其名。
长得虎头虎脑的,身材特别高大,往那一站,宛如一座小山。
刚回到家没多久,陆二虎就听到自己娘亲那凄惨的哭泣声,他心急如焚,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傅家这边来。
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娘亲正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着。
两个儿子赶忙围到张大娘身边,焦急地嘘寒问暖。
“娘,你赶紧起来吧,地上这么凉,会伤了您的身子的。”陆来旺一脸心疼,伸手就要去搀扶张大娘。
“娘,你放心吧,有我们做儿子的在,谁要是敢欺负您,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陆二虎紧握拳头,瞪大双眼,恶狠狠地说道。
孙大娘的两条腿毫无章法地乱蹬着,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扬起阵阵尘土。
原本就不太整齐的发髻此刻更是松散开来,满是汗水和泪水糊在脸上。
“哎哟喂,这天杀的哟,没天理啦!”
她扯着嗓子干嚎着,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珠子却时不时地骨碌碌乱转,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我这苦命的人儿啊,被人这么欺负,没法活啦!”
边哭边用手捶打着胸口,那力度仿佛要把自己的心肝都给拍碎似的。
她的身子还不停地扭动着,一会儿往左翻滚一下,一会儿又往右蹭几下,把地上的泥土都蹭得四处飞溅。
“你们都来看看呐,这新进村的傅家,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孤寡老婆子!”
边喊边用头去撞地,那架势仿佛真的要寻死觅活一般。
“我不活啦,不活啦!”
周围围的人都被她这疯狂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谁也不敢上前去阻拦。
自己的两个身强力壮的好大儿回来了,看这个傅家怎么敢欺负她。
她双手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都是娘没用啊,娘只是想跟大伙搞好一下村里的关系,哪知这群狠心的人啊,竟然这般戏弄我!说好了做出来的面饼有我的一份,谁知饼子做好了,他们却翻脸不认账,又让我掏钱买!你娘我啊,被人如此欺负到头上了,这要是传出去,我的面子还往哪里搁啊!”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无论如何必须要把那些饼子搞到手。
那些饼子数量可不少,起码能让自家吃上好几天呢。
傅景虞站在一旁,神色平静,他从未见过,这等混乱不堪的场面。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看来不假。
越穷的人,往往越不讲道理。
明明自己就是过来占便宜的,却非要把自己说成受害者,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陆来旺听完母亲的哭诉,了解了事情的缘由,顿时怒不可遏,那双拳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两眼好似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盯着傅家所有人。
“你们这群新进村的人,居然敢欺负到我娘的头上,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不要命了!”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震得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傅景虞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陆来旺,目光沉静如水,却暗藏锋芒。
他心中暗想,若是对方胆敢动手,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陆二虎向来性子急躁冲动。
他那双眼睛滴溜溜一转,直接瞄准了傅家,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柔弱的女子。
二话不说,他紧握着拳头,气势汹汹地往她的身上打去。
然而,半路却被傅景虞截了胡。
他身姿挺拔,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陆二虎。
那双眼眸犹如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你要打我家媳妇?你问过我了么?我媳妇,是你能随便打的人?”
傅景虞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说完,他手一用力,直接扭着对方的拳头。
陆二虎的拳头,传来一阵剧痛,手腕仿佛要断了一般,疼得他直连喊疼。
“英雄好汉饶命啊,英雄好汉饶命!”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沈清晚刚想开口说话,傅景虞就给她使了个眼色。
那眼神仿佛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