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浅浅神色焦急,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无人的僻静之处,满脸愤懑地质问:
“娘,您瞧瞧爹和姐如此亲密的样子,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刘屏听了这话,顿时怒不可遏,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方浅浅的脸上,怒喝道:
“你三番四次造谣你姐跟你爹有暧昧不清的关系,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她说她安的是什么心思?方浅浅听到这话,只觉得荒唐至极,忍不住冷笑起来。
她继续据理力争地反驳道:“娘,平日里您跟爹如何对待我,我都可以不管不顾,可这事情关乎咱家的声誉啊,难道您也不管吗?咱家已经在这流放之路上了,若是再因为这种丑事被人诟病,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方沫沫就比方浅浅年长五岁,可两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方浅浅性格直爽,眼里容不得沙子;而方沫沫则显得颇为世故圆滑。
更何况方沫沫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在古代来说,这已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
可方大洪却迟迟未将她许配给他人。
如此不合常理、不寻常的事情,搁在任何人的身上能不心生怀疑吗?
刘屏听了,下意识地轻抚自己的胸襟,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疑虑,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但很快这种情绪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浅浅,以后你就少管他们的事情,如今咱们全家都在流放,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挑拨别人的关系么?”
“娘……”方浅浅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和无奈,显得有些微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真的累了,既然自己的母亲不愿意听,那她也没必要再苦苦缠着别人,非要别人将这些话听进去。
她实在想不通,刘屏身为女人,心思理应细腻敏锐,难道就真的没有察觉到自己丈夫和女儿之间那不同寻常的异样关系吗?
居然能够表现得如此淡定,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完全无法理解。
周冲这还是头一次被比自己官阶低的官差用鞭子抽打,身上被抽得遍布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每一道伤痕都仿佛被火烧一般,让他难以忍受。
黄成玉见自己的相公被打得如此凄惨,心急如焚地上前搀扶着,关切地问道:“相公,你没事吧!”
没事吧!被人这么打,能没事?
本就因为被鞭打的疼痛而烦躁不堪的周冲,此时更是怒火中烧,直接怒挥一拳,将黄成玉狠狠打在地上:
“问问问,你看我这样,能没有事情么?你这个成心给我添堵的婆娘,是不是故意的?”
周冲在未被流放之前是个武官,为人一向粗鲁蛮横。
以前有钱有权的时候,他更是经常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动不动就对黄成玉拳脚相加。
每次黄成玉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甚至有时手都会被打得脱臼。
若是放到现代来说。
那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令人深恶痛绝的家暴男。
黄成玉一手捂着被打红肿的右脸,那眼眶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眼神凶狠地瞪着周冲,咬牙切齿地说道:
“到了流放这个凄惨的地步,你竟然还对我这般动粗,呵!周冲,你还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威风凛凛的校尉不成?
你以为你是谁?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现在只不过是个颠沛落魄的流放犯人。”
周冲还是校尉的时候,确实能够给她提供衣食无忧、富裕舒适的生活。
哪怕是周冲喝醉酒对她大打出手。
为了那份安稳富足,她也都默默忍了下来。
可如今,他们已然沦落到这等流放的悲惨境地。
他究竟是哪来的底气还这么对待她?
黄成玉越想心里越是气愤难平,继续对着周冲破口大骂道:
“周冲,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就知道对自己的妻子动手动脚,逞威风,你有本事就对着傅家去叫嚣啊,在我这里耍什么横!”
看着黄成玉和周冲又毫无顾忌地吵了起来,周安无奈地皱起眉头。
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
满心的厌恶,嘴里嘟囔着:“别吵了,别吵了,我不想再听你们吵架,这一天天的有完没完了?”
在周安出生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吵架就从来没有停歇过。
这都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他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一脸的不耐烦,眉头紧紧皱着,对着黄成玉抱怨道:
“娘,您能不能别在这里吵架了?成天跟爹吵个没完没了,烦不烦人啊!咱们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能消停点吗?”
黄成玉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儿子,竟然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说话。
她气得浑身发抖,直接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你是我的儿子啊,从来都没有站在我的这一边帮我说句话,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娘,您瞧瞧您这样子,撒泼打滚地坐在地上。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他们会怎么想我们?咱们家已经够难堪的了,您就不能克制点吗?”
周安会被气得脸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