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散布着各色各样的菌子,红的,白的,黑的,紫色的。
这些菌子的色彩斑斓,但沈清晚知道,大自然的赐予常常伴随着无形的危险。
特别是颜色尤为鲜艳的菌子,是万万不能采摘食用。
网络上流传着:“红伞伞,白杆杆,吃了一起睡板板,睡板板躺棺棺。”
也算是在提醒着人们,那些外表诱人的野生菌子往往蕴含着致命的毒素,轻则病痛缠身,重则命丧黄泉。
沈清晚只摘取了那些她熟悉且确定无害的菌子,如那黄褐色的香菇。
她的眼神专注,每一次挑选都显得异常慎重,生怕挑选到了有毒的菌子。
就这样,一筐又一筐的野菜和菌子被采摘完毕。
她望着那满满一篮的收获,心中涌起一股满足。
这么多的菌子和野菜也够一大群人吃了。
趁着所有人都不在,她闭上眼睛,从空间里面拿了一包火锅底料出来藏好。
当她带着这些食材返回时,看到已经搭建好的简易炉子和大家收集回来的柴枝。
二嫂那个大吃货呀,第一个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满脸好奇地问道:
“三弟妹,你捡了啥好东西呀?”
看她那副样子,仿佛已经嗅到了美味即将飘来的味道。
沈清晚随后便将后背的竹篓轻轻放了下来。
“是一些野菜和菌子呢,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野菜都洗干净了,而且还去溪水边带了些干净的水回来。”
说着,她动作利落地将从溪边取来的水缓缓倒入锅中,那清澈见底的水在锅中泛起了一圈圈阵阵波纹。
大嫂一脸好奇,“三弟妹,你这是开锅煮这些野菜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疑惑,似乎不太相信这些野菜、菌子,能成为一顿美味的佳肴。
虽然傅老夫人一直觉得沈清晚有分寸,但她看着竹篓里的野菜和菌子,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好奇和期待。
她知道,这些菌子和野菜味道腥得很。
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这些野菜和菌子煮开了真的能吃?
沈清晚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柴火熊熊燃烧,将锅底烧得通红,一边解释:“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李三好奇至极:“头儿,你说这沈氏,又在搞什么花样?”
他似乎对沈清晚的行为感到困惑。
吴川笑笑,“这些野菜和菌子一点也不好吃,干巴巴的,配上酱油吃起来,一股腥味,要是能吃的话,咱们也不用在这儿吃这些干巴巴馒头了。”
赵武自从知道了是沈清晚救了他,便开始说好话起来:“管她呢!咱们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他的心情似乎有些放松,对沈清晚的态度也变得温和起来。
一旁的周家人和江家人见沈清晚在架锅煮东西,一脸的不屑。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沈清晚的不屑和嘲讽,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不要粮食,要个铁锅,是傻子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身为周家一家之主的周冲,特意大声说话:
“这野菜和菌子是人吃的东西吗?喂狗都不吃。”
声音洪亮而嚣张,生怕所有人都听不到他的话。
周安在一旁附和道:
“爹说的正是,这种东西腥得很,哪能入口。”
对于这些野菜和菌子,他实在是瞧不上。
黄成玉捂嘴偷笑,“想不傅家人今日竟然吃野菜这种东西。”
江家的一家之主,江老婆子又开始作妖起来,如果不是傅景虞,她怎么会沦落到吃这么硬的窝窝头。
她打心底里的恨啊,愤怒和不满在她的眼神中流露无遗。
抿紧了嘴唇,眉头紧锁,看着手上的窝窝头,心头火气愈发熊熊升起。
虽已是年事已高,但心性仍旧锋利如刀。
越想越气,直接指着傅老夫人开骂起来:
“真不知你是怎么教儿子的,连皇上都敢得罪,简直不知好歹,害得我一把年纪要吃这种东西,我呸!”
“你们傅家不得好死,老天爷,赶紧将这一家子收了吧!省得害人害己。”
“只要有我江老婆子的一天,定诅骂你们傅家到死为止。”
傅老夫人却毫不动容,江老婆子的辱骂,只是平静水面上的一丝涟漪,不足以掀起风浪。
流放队伍里,要数最可怜是江家小孙子江宇,年仅五岁,就被迫参与到流放队伍里。
江宇耳闻着江老婆子,那不绝于耳的破口大骂之声,再加身体上传来的饥饿感。
竟吓得“哇”地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而那江老婆子瞧见,自己最为宠溺的小孙子哭了起来,这才停下了对傅老夫人的辱骂。
赶忙一把将江宇抱入怀中,轻声哄道:“小宇,莫哭,莫哭呀。”
她着实是真心疼爱这个小孙子,毕竟年纪这般小,便被迫遭受流放之苦,这才仅仅过了一天而已,真不知往后该如何熬下去啊。
江舟眼见着老母亲,又开始了喋喋不休地打嘴炮,赶忙快步上前阻拦道:
“娘,事已至此了,就别再唠叨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