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早就听闻傅景虞的战功,也将他当成自己的偶像。
沈清晚扭住沈星言的一只耳朵,笑道:“敢情你觉得姐很差咯?你这么爱你姐夫,是不是该干点事情啦?”
她朝着沈星言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推木头车。
虽然只有十岁,但沈星言干过农活,长得结结实实,力气一点也不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憨地笑道:“让我推姐夫,我可是心甘情愿的呢!”
沈星言走上前去,推起了木头车。
傅景虞躺在木头车上,听到沈星言的话,不禁脸上一红,露出几分害羞的神色。
素未谋面的沈家小舅子竟然对自己有如此高的评价,这让他心中既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
沈母笑脸盈盈地走到傅老夫人身旁,热情地说道:“亲家母,咱家清晚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说完,她又一脸无奈地补充道:“你也知道我们家清晚神志不太好,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你们多多担待,好好教教她。”
傅老夫人笑了笑,温和地回应道:
“亲家母,这话就见外了,清晚这孩子聪明着呢!”
沈母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飞快消失,心中觉得傅老夫人是在说反话:
“哎!亲家母你就别帮这傻孩子说好话了,我养她那么多年,她是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
在过去的十七年里,沈清晚虽然能生活自理,但识字不多,话也不多说,整天和一群小孩子玩游戏。
大嫂听后,赶紧上前为沈清晚辩护:“亲家母,三弟妹聪明着呢!哪需要我们管教她?”
二嫂也附和道:“若不是三弟妹聪明,我们连木头车都借不到一辆呢。”
若不是沈清晚给了官差几两银子,他们也不能借到一辆木头车来推傅景虞。
若没有这辆木头车,流放的路途险恶艰难。
尽管几人都在为沈清晚说好话,但沈母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认为大家在夸大其词。
流放的路途并不轻松,推着车子赶路更是辛苦。
幸好众人轮流推车,才不至于过于劳累。
路面坑坑洼洼,全是土路,幸好沈清晚早有准备,在木头车上装了个弹簧,否则躺在车上的傅景虞可就受罪了。
一路上风尘仆仆,众人赶了一整天的路,终于在天黑后可以休息片刻。
他们身上的粗布麻衣铺满了灰尘,鞋子也沾满了泥巴,远远看去,就像一群乞丐。
幸好有沈家人的帮忙,否则单靠傅家一群女眷推木头车,恐怕还没到达流放地,就会因疲惫而倒下。
沈清晚心中想着,只要出了京城,傅景虞就能醒过来,到时候或许能稍微轻松一些。
经过一天的奔波,所有人都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怨气四起。
而且,他们还是早上吃了一顿饭,这一整天的路已经将那点儿能量消耗殆尽,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
沈清晚知道流放期间伙食不好,但没想到能差到这种地步。
只见领头的官差,手里拿着一个大木桶走到众人面前,喊道:
“吃饭了,每人两个窝窝头。
白面馒头一百文钱一个,没银两的别想了。”
听到官差的伙食报价,沈清晚心中涌起一股反感。
这些官差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在这里,一文钱相当于现代的一元,一个白面馒头竟要一百元,简直是天价。
沈清晚咬了一口手中的窝窝头,差点没把她的牙齿咬坏。
这窝窝头硬邦邦的,还有一股酸馊味,根本难以下咽。
傅家人也尝试着咬了一口,但几乎要把早饭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酸馊的味道瞬间袭入口腔,令人作呕。
相比之下,沈家人因为曾经熬过苦日子,所以很快就能适应这种恶劣的食物。
沈星言见沈清晚迟迟不吃,忍不住问道:“姐,你怎么不吃了?你以前不是最爱吃窝窝头嘛!”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亲姐最喜欢吃窝窝头和馒头。
沈母大口大口地咬着窝窝头,一脸满足地说:“饿死我了,赶了一天的路,终于能吃上东西了。”
沈清晚看着家人连这种酸馊的窝窝头都能吃得下去,不禁心中感慨他们以前的生活到底有多艰苦。
在古代能活下来,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同时,她也庆幸在这种艰难时刻,他们还能保持良好的心态。
二嫂咬了一口窝窝头,不由得抱怨道:“这个窝窝头真难吃,硬得咬不动,怎么吃啊!”
她是个十足的吃货,但这种连猪都不吃的东西,她实在下不了嘴。
傅老夫人拿起窝窝头,一点一点地嚼了起来:“快吃吧,不然要饿一个晚上了。”
虽然这么说,但这窝窝头实在难以下咽,她刚吃了几口,就差点噎住。
她们手头一点银钱都没有,想买个白面馒头简直是异想天开。
被连累流放的三家人最为可怜。
听说抄家时,连女眷身上的金丝肚兜都不放过。
现在,他们身上已经是穷得叮当响,连个铜板都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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