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心里有数。”
宋嘉禾看着宋老夫人,发现她神色看起来的确还好,还是不放心,期期艾艾:“您去王府是要找姑祖母说我的事吗?”
宋老夫人点了点头“流言那事有眉目了,他们家人惹得事,自然要他们收拾烂摊子。”魏廷不是想争,行啊,她这就去把他那点窗户纸捅破了,真以为他们宋家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宋嘉禾眨了眨眼,小声道:“要不,我跟您一块去,我负责哭。”装可怜,她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做得到的。
“你别添乱,”宋老夫人嗔她一眼,她可舍不得孙女儿沾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你好生在家待着。”
宋嘉禾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那您别动怒,好好跟姑祖母说啊。”
“我还用得着你教。”
宋嘉禾继续揉鼻尖,默默退到一旁。
宋老夫人好笑,吩咐车夫出发。
梁太妃听闻宋老夫人来了,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她这弟妹最是疼爱宋嘉禾不过,这几天就在想她是不是要来兴师问罪了,听说她来了,梁太妃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却是万万想不到会从宋老夫人口中得知这样一个消息,魏廷为何要造谣生事,答案显而易见,这孙子是有二心了。
宋老夫人看着震惊的梁太妃,心下一叹,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魏廷那心思知道的人不少,可魏家人彷佛都看不出来,毕竟谁愿意兄弟阋墙这种事发生在自家。
“大姐,知道这消息时,我固然生气,可更是担心。”宋老夫人忧心忡忡。
梁太妃张了张嘴。
正当时,一个丫鬟匆匆忙忙跑进来,声音都变了:“太妃,柯家人到了。”
梁太妃心头一跳,顿觉棘手。好好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柯家人哪里受得了,尤其柯夫人四年前刚没了一个女儿,四年后又没了小儿子,再一次品尝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光想想,梁太妃自己都觉得心揪成了一团。
她站了起来,走出一步才想起宋老夫人:“今儿不方便,我就不留你了。暖暖那事,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宋老夫人扶着宋老夫人往外走:“这节骨眼上本不该给大姐添麻烦,实在是这事干系太大,我们也不敢隐瞒。”
梁太妃拍了拍她的手,叹道:“我知道,你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宋老夫人沉默,可不是造孽嘛!
且说柯家那处,梁王妃派人快马加鞭把噩耗传到了晋安。柯夫人当场就撅了过去,被人掐着人中弄醒了,醒来不顾家人阻拦,骑上马就赶往武都。柯大老爷命长子跟上,自己则快速把手上要紧的公务分配下去。
这一耽搁,再驾马追赶就没追上,可见柯夫人速度有多快,可以说是昼夜兼程。就连柯大公子柯世勉这样的青年都险些挨不住,更别说柯夫人,她面容憔悴苍白,完全是靠着一股气顶着才没倒下。
两日后,柯夫人一行抵达王府。
梁王妃差一点就没认出柯夫人来,她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干裂,面上好像涂了厚厚的一层面粉,哪有往日的雍容华贵。若不是柯世勉扶着,梁王妃觉得她随时随刻都要摔倒。
梁王妃心跳徒然漏了好几拍,定了定心神迎上前:“弟妹。”
“阿勋呢,阿勋在哪?”柯夫人一把抓住梁王妃的手,声音嘶哑。
梁王妃吃痛的皱起了眉头,却不好拂开,还得好声好气道:“阿勋就停在常町院里。”那是柯世勋生前住的地方。
柯夫人一把推开梁王妃,跌跌撞撞的往常町院去。
“母妃,”庄氏扶住了踉跄的梁王妃。
梁王妃扶着她的胳膊站稳了身子,望着柯夫人狼狈的身影,心里乱糟糟的。她摸了摸乱跳的眼皮,从早上开始,她这眼皮就一直在跳,现在跳的更厉害了。
“阿蓉,”二夫人尚氏见米氏站着不动,轻轻唤了一声,关心道,“你可是不舒服?”
心跳如擂鼓的米氏摇了摇头:“多谢二嫂关心,就是昨儿没睡好,今天有些乏。”
“那就好,”尚氏看一眼已经走出一段路的梁王妃等人,轻声道,“咱们赶紧跟上,母妃心情不好,要是撞枪口上,少不得要吃挂落。”
舅太太来了,她们这些外甥媳妇哪能不赶来迎接,到时候到了常町院,还得陪着掉眼泪,得哭的跟死了亲兄弟似的才算是孝顺。
米氏心头一慌,觉得膝窝有些发软,她强笑道:“二嫂,咱们走吧。”
尚氏按了按嘴角,不着痕的朝米氏那抖了抖帕子。
米氏便闻到了一阵极淡的香味,转眼即逝,再闻已经没有了,却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她咬了咬舌尖,压下那股不适感,加快脚步和尚氏跟了上去。
一进院子就听见柯夫人尖利的不像人声的哭声,哭得尚氏和米氏俱是脸色一变,在这一刻,尚氏是同情柯夫人的,她也是有儿子的,若是她,此刻怕是生不如死。
尚氏瞥一眼米氏,对她厌恶更深,老五多好一个人,温和有礼又不拈花惹草,偏她放着好日子不过,跟大伯子搅和在一块,还害了柯世勋。
米氏心悸如雷,指尖掐进了手心里而不自知,这几日她做梦都是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