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宁,给我滚下来,这黄书郎就是个出身不详的野种,我们堂堂燕家人,怎么难够跟这种野种混在一起,不要丢了我燕家人的脸面,滚下来!”
“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书郎,起来,救我,救我!”
耳边传来燕家横炸雷般的嘶吼声,燕红宁的凄厉的哭喊声,可是现在的我,非但眼睛睁不开,就连嘴巴也不能发出丝毫声音来。
我死了吗?
我承受着锥心刺骨的疼痛,承受着如同万千毛毛虫蠕动的瘙痒,还要承受着爷爷同白薇离去的痛楚,身体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折磨的我已经生不如死。
呵呵,死就死吧,就让我摆脱这无穷无尽的折磨,让我结束这一切,让一切都结束吧。
可这不是死,我能清楚听到,铜人飞速旋转发出的滋滋声响,能够清楚感受到皮肉撕扯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瘙痒,我能感受到失去爷爷和白薇的锥心之疼,能清楚听到祭台之下,嘈杂的声响。
我同燕红宁礼成,不管到底是阴婚还是阳婚,她就是我的妻子,我该救她······
可怎么救,我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发不出声音,我甚至
不能控制我的身体,一动都不能动·······
这同死人有什么差别,除了我的两个耳朵,还能清楚听到声音。
我惶恐至极,却又无能为力,巨大的绝望与被悲观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将我淹没,我就如同一条搁浅的鱼,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的生命逐渐消失,眼睁睁看着火辣辣的太阳炙烤在逐渐干枯的身体之上,直到死神一步步走近,直到变成一条干臭的鱼干。
这种感知到绝望却又束手无策的感觉,让我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恐慌······
“书郎,救我,救我······”
兵器的碰撞声,清脆在我的耳边响起,伴随着燕红宁凄厉的哭喊声,在耳边不绝于耳。
应该是燕家的阴兵跳跃到了祭台之上,把燕红宁带走了。
对不住了,燕红宁,你对我的情分,书郎来来世再报吧!
“黄书郎,你这个缩头乌龟!你以为,你用所谓保护罩,把你自己保护起来,你就能躲得过这场天劫吗,不会,你躲不过去,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啊!起来啊!站起来啊!”
随着燕红宁的哭喊声逐渐在耳边消失,我的身边,传来砰
砰砰的碰撞声,听起来,像是有人提起了全身的气机,正对着我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我不知道铜人在我身边布下的这层保护罩,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如果只是寻常的保护罩,不管是燕家横,还是百草门的掌门,早就对我下黑手了。
刚刚在我身边大声叫嚣的人,是李一桐。
当我以甄黄龙的身份,同李一桐一起,联手度过冥河,打退阴兵,我们两个人多次结伴同行的时候,李一桐丝毫不掩饰她对“黄书郎”的爱意。
现在,真相大白,甄黄龙就是黄书郎,黄书郎就是甄黄龙,李一桐对我,定是充满了恨意。
呵呵,我黄书郎何德何能,竟然得到这么多女人的厚爱,现在的李一桐,肯定是恼羞成怒,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吧!
“黄书郎,你这个懦夫!你这个窝囊废!白薇走了又怎么样!燕红宁被燕家带走了又怎么样!丁灵死了!邱心柔死了又怎么样,你还有我,你还有纸扎王和王耗子,还有媚三娘跟李头七,赵奕欢也来了!赵奕欢那种窝囊废,看到邱心柔死了都能好好站着,你怎么就能给我装死!黄书郎,不管
你是真死还是假死,你给我站起来,给我站起来!”
哐哐哐的声音阵阵响起,听起来,像是身体被连续打倒在地上的声音。
“李一桐,不要白费心机了!黄家人没有一个好鸟,他定是知道天下风水人,会讨伐他黄家取得永生机密机缘的事情,这才使用旁门左道之功,干脆把他自己囚禁在保护罩之内,做一只缩头乌龟······”
说话的声音,是铜人派的那个莽汉。
“敢诋毁书郎,你是找死!”
李一桐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耳边传来一阵阵人群的惊呼声。
“身为天师府的大弟子,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我二弟只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你就直接把我二弟的脑袋拧了下来!天师府,也该清理门户了!”
“玄武门的狗,也胆敢在我李一桐的面前大喊大叫,玄武门丁家老祖,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卑鄙之人,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也罢,这玄武门,早就该从风水宗门中消失了!”
从李一桐的声音里,能听到她的滔天怒意,身为风水师最高宗门天师府门主李处机的义女,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平日里
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话,看到的都是曲意逢迎笑脸,这玄武门的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不恭敬的话语,难怪李一桐,会大开杀戒了!
“李一桐,不要滥杀无辜!”
一声气机爆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顿时听到沙土岩石轰轰的爆炸声,沙子石块,霹雳啪啪打砸的声音,人群中,传出阵阵惊呼声。
纸扎王的声音,在祭台下大声疾呼。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