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套迅速收紧,绳子快速朝着我脖颈的皮肉勒进去。
我终究还是有些轻敌了,这吊死鬼,绝对不是寻常之物。
窒息感铺天盖地滚滚袭来,我甚至能听到脖颈上的皮肉被撕扯的声音。
“哈哈哈,堂堂麻衣鬼手的孙子,竟然是如此的不堪,我还以为你多大的道行,竟然多管闲事!既然你一心与我为敌,那就下来陪我吧!”
凄厉的鬼嚎声阵阵响起,我的脑袋越发阴沉的厉害,两眼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做!两个前辈生死不知,爷爷的魂魄不知栖身在哪里,白薇身上的秘密还没有解开,凝月庵、田丹宁的事情还没有一丝的线索,我怎么能够这么弱,被一个吊死鬼干死了?
“六合之内,四海八荒,天魁地罡,魑魅魍魉,青天白日,岂能作祟!急急如律令!”
尽管我的双眼睁不开,脑子越来越昏沉,身体越来越轻飘,我还是努力集中精力,在脑海中迅速念起了杀鬼诀!
哐当!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脆响,响声过后,脖颈之间被勒的感觉,竟然
瞬间消失了!
头疼,喉咙疼,浑身都疼。
我的双眼,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光亮,试探着将眼睛睁开,我终于能看清楚了!
身体肥胖穿着破烂衣裙的吴锦云,疯一般在地上手脚并用攀爬着,画着大浓妆的一张脸,面目狰狞,嘴里嗷嗷的发出比鬼嚎还要刺耳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闹鬼啦,闹鬼啦·······”
吴锦云吓疯了。
那个吊死鬼,此时无影无踪。
我摇摇晃晃,从地上捡起屏幕被摔花的手机,同时拨打了急救电话和殡仪馆的电话。
我的体力和精力,都不允许我在这个胖女人身上再消耗下去,我得回去,好好休息。
等救援人员和殡仪馆的人员把发疯的吴锦云和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都拉走之后,我配合他们做了笔录,将事情的大致说了一遍。
当然,我可以隐瞒了吊死鬼的事情,只告诉他们,因为家里人过世,这吴锦云受到了打击,所以才精神失常。
否则的话,说出吊死鬼的事情还,他们得把我也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害怕白薇担忧,我索性把车子开到了我的小风水铺子那儿。
摇摇晃晃
进屋之后,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接二连三的事情,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吊死鬼,为何能够不怕我吸食阴气的本事?
是她自己道行强大,还是同背后的幕后黑手有着强大的关联?
吊死鬼说过,阮暖暖是她的女儿,那么阮暖暖的死,到底同她有没有关系?
可在白虎山的那个坟茔里面,同阮暖暖躺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看起来安详的很,她到底是不是就是那个叫做田丹宁的女人?
这个事情,还得从田丹宁的尸体开始找起。
我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大脑却在高速运转,感觉到身上有了一丝力气之后,索性爬起盘腿做起,快速提起气机,将丹田之气顺着浑身经络飞速运行,如此一番过后,身上的疲倦和不适,这才终于消退下去。
我还有大事要做,我必须保重我自己。
反正横竖睡不着,我干脆一跃而起,来到那张破烂的书桌前,将心里的疑团一一罗列起来。
王耗子和纸扎王,前后两次留下“保剑留人”的字样,这个剑,指的是哪把宝剑,而要保的人,到底是指谁?
是要保白薇还是我?亦或是王耗子还是纸扎王?
从我下山到现在,遇到的宝剑,只有两把。
一是王耗子用的那把四眼铜钱剑,听王耗子吹牛说过,这四枚铜钱剑可非寻常之物,上面有明清皇帝的头像,是沾龙气的宝物,一般的邪祟,根本不敢靠前。
能使用这把铜钱剑的人,只有气机在地境中层以上的人才能使唤,我刚刚认识王耗子的时候,这把铜钱剑,在我手里根本就使用不起来。
正因如此,王耗子才把这把宝剑视若珍宝,要不是事出突然,他怎么会舍得把这把宝剑丢弃了?
另外一把宝剑,就是我也搞不懂,为何突然就出现我手里的那把青龙弄月斩神剑。
光听这名字,这把宝剑的来头就大了,又是青龙,又是弄月,还能斩神,未免本事太大了!
我亲眼见识过这把宝剑的本事,使唤这把宝剑的时候,光是恢弘剑气,就能把蛟龙震慑住,可想而知,要是用这把斩神剑对付一般的小邪祟,得有多大的本事!
这把斩神剑,是停留在我意念之中的,根本不用我保!
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
莫非让我保住的,是王耗子手里的那把四眼铜钱剑?
可我从王耗子家里走的时候,把所有的破烂玩意都堆到了院子里的一角,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事情!
我疯狂从风水铺子里往外跑,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但愿平阴路那个小屋子里,再没有人过去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