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王叔,不要胡闹了,拜见我岳父要紧······”
唯恐性情火爆的王耗子,当着大家伙的面,同来人闹腾一起,我急忙拉住王耗子的手臂,小声劝阻。
“王耗子,你也来吃白食?”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蓬头垢面,身上穿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长袍,脑袋后面还拖着一条小辫子的老者,一路笑嘻嘻的来到了王耗子身边。
“你奶奶个大腿的,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幅熊样子,怎么着,王耗子,还干原来的勾当吗,没有遇到个漂亮的尸魃子,给你生一窝小耗子啊!”
来人用脏乎乎的手使劲拍打着王耗子的肩膀,旁若无人的大声说笑。
“滚一边去,纸扎王,你呢,你这身子还能动?找不到媳妇就扎一个凑合用着,啧啧啧,纸扎的媳妇,恐怕手感不咋滴······”
“滚出去,你们这群下流货!”
眼看着乞丐一般的灰头灰脸王耗子等人,压根就没有把这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放在眼里,中年男人的脸上终究挂不住了,站在一边的他,直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头把这几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狠狠打
翻在地。
“滚?怎么滚?我还不会滚呢,要不,你教教我们?”
纸扎王一把摁下白顺理的头颅,一边振臂高呼。
那些刚刚还嬉笑颜开的叫花子,听纸扎王一声狂呼,纷纷举起手里的饭盒,齐刷刷朝着这边跑来,不等反应过来的功夫,将手里的饭盒,噼里啪啦的打砸到了白顺理的身上。
本来衣冠楚楚,油头粉面的白顺理,顿时间头上、身上全是油乎乎的菜和饭粒,衣服上滴滴答答的滴落着汤水,人吓的蜷缩成一团,抱着脑袋咧着嘴巴不停的哭爹喊娘。
“白经理,白经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个保安模样的人跑了过来,对着抱着脑袋的白顺理大声询问。
“经理没见着,倒是有一条不知眉眼高低的哈巴狗!”
王耗子抬脚,冲着那白顺理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哪个敢再动粗!”
两个保安挥舞起手里的电棍,朝着王耗子大声吆喝起来。
“放肆!”
一声威严的训斥声传来,在两个黑衣人保镖的保护下,一个身穿西装革履的大胖子,挺着大啤酒肚,慢悠悠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心里不由一紧,这个大胖子,就
是我的老丈人白家成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
白家成眼角的余光扫视一眼蹲在地上,满身都是饭粒、油渍狼狈不堪的白顺理,愤怒询问。
“白总,这小叫花子,在这里到处瞎转,我担心他是来这里行窃的,就训斥了几句·····哪里知道,他的帮手就对着我大打出手!”
哭丧着脸的白顺理从地上爬起身来,抬起满是污渍的双手,气急败坏的指向了我。
“真不是替人省心的看家狗!狗东西,我侄儿可是白家的乘龙快婿,你这张嚼蛆的嘴竟然胡说八道!亲家好啊,我们是特意来拜访亲家公的······”
不等我说话,王耗子笑嘻嘻迎上前去,伸出一双满是油污的手,就要去同白家成握手。
白家成厌恶躲闪,一张脸更是难堪的厉害。
“哈哈哈,这哪里跑来的愣头小子,怕是穷出神经病了吧,竟然跑到白家认老丈人!”
“小子,有你这么走丈人家的吗,带着一张嘴一个肚子来了!怕是来蹭饭吃的吧!”
那群穿着打扮破破烂烂的叫花子,呼啦一下围拢上来,一时间,说着风凉话,吹着刺耳的口哨,我真恨不得面
前能出现一条地缝,我好跳进去。
王耗子拉着纸扎王到墙根一顿嘀嘀咕咕,不知道王耗子同他说了些什么,这纸扎王振臂一呼,当即带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兄弟们,走,跟老哥喝酒去!”
纸扎王的号召力真是强,吆喝一声过后,那群叫花子大声说笑着朝着大门走去。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岳父大人,我是黄大朗之孙黄书郎,今日有幸拜访岳父,实属冒昧。”
我三两步走到白家成面前,作揖问候。
白家成脸色明显慌乱,转瞬恢复平静,抬起头来,对着我上下打量。
“哈哈,令爱同我侄儿可是早年间就定下了娃娃亲了!这不,我王耗子把人给你都送过来了,王总,还不带女婿回屋子里坐坐?”
王耗子背着他的破麻布包,满脸的皱纹乐开了花,冲着白家成咋咋呼呼叫嚷。
“你,果真是黄书郎?”
白家成眉头紧皱,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怀疑的目光。
我被他打量的,都有些心慌了。
我强忍住慌张,不卑不亢的点头应允。
“正是。”
“爸爸!”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白色的身影,如同蝴蝶一般从不
远处飘过来。
女孩身材窈窕有致,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柔顺异常,说话的声音如同黄鹂鸣唱般悦耳动听,她,定是同我定下了娃娃亲的小媳妇,白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