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情顿时微妙起来。 叶绯色眼含笑意,不动神色看了严济帆一眼。 严济帆捏着酒杯,暗道失策。 当时救下这个女子,不过是顺手罢了,也不是独独她一个人,还有不少被边境流寇作乱以至无家可归的人, 万万没想到北疆竟然会拿这个来说事。 北疆女子齿轮双足,一步步走到严济帆面前,一双没目秋波凌凌,既羞又怯:“原以为此生再无缘相见,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恩人。” 她微微屈膝:“当日恩人英姿,小女子此生难忘。” 她话说的不算隐晦,几乎称的上明示。 严济帆神色淡淡,敷衍道:“不过举手之劳,不必挂心。” “不。”女子低下头,“对大人来说是举手之劳,对小女子却是再造之恩。” 严济帆眉头皱的更深。 不待他开口,北疆使者笑着道:“真没想到啊,原来金玲姑娘与严大人竟是旧相识。” 他口吻戏谑,接着道:“我看金玲姑娘如此痴情,与严大人又这般相配,皇帝陛下,咱们倒不如成全了这对有情人如何?” “这……” 皇帝面露难色,看向了严济帆。 北疆此番明显来者不善,又是要塞美人给她,不成又要给他的臣子塞美人。 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的心思。 “皇上,臣心中只有叶绯色叶大人,至于旁人。”他广袖轻撩,声色冷然:“微臣的心中已经没有这些人的位置,还请皇上明鉴。” 一番话看似是与皇帝说的,实则却是对北疆使者与那女子说的。 男人神色从容,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北疆女子面上的羞怯散了去,咬着嘴唇,眼眶泪盈盈。 他竟然连顿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金玲心有不甘,循着众人的视线,看到了静静坐在严济帆不远处,娴雅沉静的绝美女子。 论容貌,她或许比不过此人,但她有自信,只要与严济帆相处久了,他定然会爱上自己。 这世上哪儿有男人会拒绝投怀送抱的美人呢。 北疆使者不咸不淡的开口,反驳了他的话:“严大人此言差矣,你与叶大人男未婚,女未嫁,就说明金玲姑娘还有机会。” 他对着女子使了个眼色。 金玲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双腿一屈,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帝陛下,金玲是真心爱慕严大人的,当初金玲被严大人救下,便发誓要嫁给严大人,否则,我便此生不再嫁人。” 众人闻言,纷纷有些惊讶。 不是惊讶于女子对严济帆的痴情,而是惊讶于她竟然这么豁的出去。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女子不过就是北疆使者的一步棋。 见皇帝不说话,金玲额头贴着冰冷的地砖,请求道:“皇帝陛下,金玲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严大人,金玲哪怕做妾室也愿意的。”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了叶绯色,一脸幸灾乐祸。 这名北疆女子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皇上就算再不愿,也会顾忌北疆与我朝之间的处境。 两国邦交,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战火。 牺牲一个严济帆,便能换得两国交好,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严济帆怎么看都不亏。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波澜暗涌。 北疆步步紧逼,他若是不答应…… 大殿上所有人都看向了严济帆。 男人长身玉立,清冷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出口的话音阴沉沉的,仿佛在刻意压抑着某种风暴。 “皇上,微臣不过一界臣子,担不起金姑娘如此爱慕……” “好了,严爱卿,既然北疆使者都已经这么说了。”皇帝顿了顿,眼中带着警告。 严济帆目光微怔。 气氛一时间凝固,众人屏息,等着皇帝的决断。 “皇上,臣有话要说。” 大殿之内,女子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份死寂。 “叶大人,皇上都已经要做主了,你莫不是准备抗旨?”陈碧珠盯着那道身影,讥讽一笑。 乔莞尔勾唇,柔声的附和着:“是啊,叶大人,我们都知道你心中不好受,可也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吧。” 叶绯色目光平静的扫过二人,并没有理会两人的阴阳怪气,而是面向皇帝。 皇帝不由想到了她先前的作为。 或许,她真的有办法化解也说不定。 “罢了,叶卿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谢皇上。”叶绯色颔首,随即拎着衣摆,走到了北疆女子的身边:“金姑娘说,你早就倾慕于严大人了?” 看着靠近自己的女子面上有着令人自惭形愧的容貌,金玲扬起了下巴,故作镇定:“不错,严大人救了我之后,我便倾心相许。” 叶绯色点头,笑看着她:“这么说来,金玲姑娘哪怕为严大人赴汤蹈火,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自然。”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自然不能退缩。 叶绯色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金姑娘可要想好了。” “我自然是想好了,就是不知,叶大人这般问我,是存了什么心思?” 金玲反将一军。 随之而来的是女子微漾出口的笑声:“金玲姑娘真是可笑,我竟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了严大人赴汤蹈火,又为何要藏毒!” 话落,她一把攥住金玲的手臂举了起来,趁她不备,将她藏于袖口之中的毒药包拿了出来。 金玲脸色大变,失声道:“你还给我!” 北疆使者脸色沉了下来。 “什么,毒药!” 看着她搜罗出来的药包,所有人皆是一惊。 “这些人进宫之前都是要搜身的,她们是怎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