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瘦到完全是皮包骨头,面部和裸露的肩膀后背四肢生满铜红斑块,化脓的新伤覆着旧伤,脏病晚期导致的骨痛眼痛叫她无力快步疾行,也没法看清脚下的路。
好像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安妮缓缓低头,原来是踩到了一只人手。
手?
形容枯槁的妇人吓了一跳,努力瞪大眼睛,佝偻着背,试图辨认地上那个发出“嗬嗬”气音的人是不是她可爱的宝贝。
不是,那是我的丈夫。
她痴痴笑了,躯体轻微晃动,一下没拿稳血迹斑驳的小刀。
哦,不能没有这个,我还要靠它去找、找谁?是谁不见了?
女人忍痛扶着油腻的木桌缓缓蹲下,指尖多次徒劳划过血泊,尝试抓住刀柄。
“阿蒂尔?”安妮兰波竭力挤出虚弱的声音,“来帮帮妈妈,妈妈杀掉爸爸了,不会让他……”
她忽然愣住,对了,是阿蒂尔不见了,她的丈夫昨天趁她重病昏迷,把阿蒂尔卖掉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