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一脸疑惑。
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苏浅,不明白苏浅为什么会露出这么惊讶的目光。
苏浅这才想起,聊天群的事情陆尧不知道。
对于郑程的家庭情况,陆尧也不知晓。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缓缓传来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迟疑:
“我……我现在不太方便过去,你先别太伤心了,我知道这事挺突然的,也很难让人接受。可既然警察都这么判定了,咱们也得试着慢慢接受这个结果。”
妇人一听这话,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她大声哭喊道:“江涛!你儿子死了!他死了,你都不来见他最后一眼,你还是人吗?”
“你说接我回去,我都等了多少年了,现在儿子死了,你还躲在后面,连来见他这最后一面都不敢,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良心啊!”
妇人哭得声嘶力竭,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江涛?
苏浅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哪里听过。
电话那头似乎也有些着急了。
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你别闹了行不行啊,我这不是不想来,是真的有难处。”
妇人却根本听不进去,她哭得愈发厉害了。
情绪激动的骂骂咧咧。
电话那头似乎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你先冷静冷静。”
过了好一会儿。
他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晚上,我……我尽量来。”
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妇人拿着手机,呆呆地站在那儿。
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嘴里还喃喃自语着:“程儿啊,妈该怎么办,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苏浅和陆尧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妇人擦了擦眼泪,这才看见门口的苏浅跟陆尧两人。
她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们是?”
苏浅上前一步。
“阿姨,我们是郑程的朋友。”苏浅赶忙解释道。
妇人听了这话,眼中的疑惑稍稍褪去了些。
“你们来晚了,程儿他已经……”
或许是撕心裂肺哭的久了,喉咙都有些沙哑,“你们能来送他最后一程,有心了。”
她眼眸含泪的摇着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阿姨,你觉得郑程是自杀吗?”
苏浅一脸认真地看着妇人。
妇人身躯微微一震。
她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声音沙哑地说道:“可是,警方已经给出结论说是自杀了啊,还有那尸检报告,都摆在那儿呢。”
说着,妇人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苏浅淡淡的摇了摇头,“阿姨,你比我更了解他,郑程平时就阳光开朗,傻不愣登的,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想不开去选择自杀呢?”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那原本满是绝望的眼神里仿佛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急切地抓住苏浅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你是说,程儿的死另有隐情?不是像警方说的那样是自杀?”
“哎呀,我就知道,我自己的孩子我最清楚了,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开。”
苏浅轻轻拍了拍妇人的手,安抚道:“阿姨,目前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自杀!”
毕竟,死者本人的话,比什么都可信。
“对了,阿姨。”
苏浅像是想到什么,“刚才我听你电话里,好像是在跟郑程父亲打电话?”
妇人瞳孔微微一缩。
显然没有料到苏浅会这么问。
她神情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没……没有啊,你听错了吧,他爸早在程儿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眼神闪躲,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慌张的样子,苏浅尽收眼底。
明白了。
看样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既然她不想说,苏浅就当不知道,不去过问了。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苏浅抱歉的说了一句,“阿姨,我们先送他去火葬场吧,让郑程能顺顺利利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不……不着急。”
说着,妇人又看了一眼郑程那盖着白布的遗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让它再掉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
然后缓缓说道:“我……我还想再陪陪程儿一会儿呢,这一送去火葬场,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苏浅看着妇人这副悲痛又不舍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
她轻轻叹了口气,“好,阿姨,那你就在这多陪陪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们说就行。”
妇人感激地看了苏浅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便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苏浅跟陆尧两人走出医院。
“那妇人似乎在隐瞒什么。”陆尧与苏浅并肩走着,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