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静海这么说,我又是一激灵,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分辨他是否在恶作剧。
忽然感觉头顶一暗,原来是瞎子心里焦急,也跟着下来了。
地坑里空间本来就有限,地上还躺着个窦大宝,他这一下来,就真没落脚的地方了。
瞎子下来前,我问静海,门内有什么。
静海犹豫着说:“看布局,里头像是一所佛堂家庙之类的所在。”
事实上这会儿门已经开了,只是里头太黑,一时间看不清状况。
我心说今晚反正必须要歇宿在这里,甭管刚才是什么人在说话,还是得先进去察看一下。
我本来想拿手电,转念一想,还是拿出一根早先臧志强给我的火眼,擦着了,举在门内照看了一下,见火光没有变化,知道里面有充足的空气,随即迈步走了进去。
瞎子下到底,在身后骂了一句:“这小子是猪啊,怎么说睡就能睡着?”接着问我:“里头有什么?”
“你自己看吧。”我侧身让开。
火眼的光亮虽然不算强烈,但仍能将门内的状况照得一览无遗,这实在是因为,此处空间十分狭小,充其量也就跟四方镇后山洼,火炕下面的那个地窨子差不多。
但要说起来,这间藏于地下的‘屋子’,可是比一般的地窨子‘富丽堂皇’。
我这么说,一是因为这里头十分的方正规整,再就是上顶打了木橼屋梁。除了是在地下,
就真和普通的房屋结构差不多。
正对着门的一面墙下立着一座神台,泥塑的雕像塌了大半,看不出原先供奉的是哪位。神台前有个普通圆桌大小、约一米高的树墩子,看起来原本是做为供桌使用的。
除此之外,屋里头再没别的什么东西。
有供桌神台,还有塌了的神像,倒真像是庙宇的模样。只是按照规模和陈设的简陋来看,更像是静海所形容的,早年富户在家中建造的佛堂家庙。
瞎子粗打量了几眼,说让其他人都下来吧,这里虽然小了点,也比在露天搭帐篷要好一万倍。
虽然我对刚才那个奇怪的声音还耿耿于怀,但也知道,除了我,一干人都已是强弩之末,必须尽快补充体力和睡眠。
我心想,就算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架不住我们人多,也不怕它会作祟。
汤易到底还是老练的多,听到瞎子招呼,没有即刻下来,而是带着汤飞凡和阿穆,先将地坑周围的积雪铲除了一部分,确保短时间内洞口不会被风雪掩埋。然后放下调研队留下的绳梯,叫我上去背下季雅云,又让阿穆照看着把老滑头带下来,这才和其余人相继下到坑底。
刚才还不怎么明显,等到所有人全都下来,底下可就乱成一锅粥了。
从四方镇出发,我们这支杂牌军一直在壮大,在和瞎子汇合后,总共是十三个人,这还不算再次
遁入进扳指里的静海和尚。外带一条狗和一只素和尚鲮鲤甲。
这庙堂似的屋子也就和普通人家的客厅差不多大小,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那还不显得乱?
窦大宝是叫不醒了,为了腾地方,我只好和汤飞凡把他抬到了神台上,让他和毁了的神像挤一挤。
这个时候瞎子则带着汤佳宁,连同韦大拿在地坑里点起便携式瓦斯炉,架上铝锅烧起了热水。
等不及水烧开,不少人就已昏昏入睡。
我和汤易商量这么着不行,反正季雅云的命已经算是保住了,那就把剩下的半葫芦参酒先分给众人喝了。不然饥寒交加,真要睡着了,那就很可能在睡梦中丧命。
汤易为人最是公道,没有多喝多占,也没偏向他侄子侄女,甚至还留了一口酒给老滑头。
季雅云虽然性命无碍,但是和窦大宝一样,这一躺下,短时间内是醒不过来了。
一队人当中,就我精力饱满,于是将她交给潘颖和汤佳宁照看,和韦大拿一起到外头的地坑里热饭。
和瞎子汇合后,我们的伙食可是改善多了,但这个节骨眼上,谁也没心思精工细作,就只把速食面和午餐肉、火腿肠等一块烩进锅里煮。
我进屋拿了点东西,再出来的时候,锅已然扑出来了,我赶紧过去掀开锅盖。
韦大拿也反应过来,“诶哟诶哟……这话怎么说的……”
我说:“没事,就是
扑出来点汤。你这一路也累得狠了……没事,没事。”
韦大拿干笑着摇摇头,在锅里搅合了两下,忽然对我说:
“那黄大仙送来的参酒,的确是有神效,我就喝了一口,这会儿还真就不觉得困了。不过刚才我确实是走神了……”
他顿了顿,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兄弟,我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所在,按照石碑上刻的,就说这是座庙吧,可我怎么就觉得,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呢?”
“你觉得哪里奇怪?”我又被勾起了先前的狐疑。
韦大拿朝着我身后半掩的门指了指,“说这是庙,也就比一般的地窨子规整一点。就说吧,里头的房橼横梁都可以从外面运下来,神台是土夯的,就连那神像,也有可能是建这庙的人,在底下现打土坯和泥塑造的。可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单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