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中就是一喜。
来人竟是窦大宝!这个货到底还是没听我的话,偷摸的跟来了,他来的倒正是时候,有他在,我和季雅云的命算是保住了。
可稍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什么叫‘你回来了’?
我可顾不上多想,一感觉手能动,立马就在脸上扒拉。
那层阻隔的‘白膜’,倒也不是紧黏在我脸上,只一扒拉就整个的掉了下来。
这会儿再看,正看见那大白脸的怪物,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掉了个个儿,一头扎进了雪地里。
没等我做出反应,风雪中就见两个人影跑了过来。
三哥头一个跑到跟前,“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快把我拉出来!”
我已经看清,另一个跑来的是老滑头。这老东西口奸舌滑,心黑手辣,我现在行动受制,对上他心里可不踏实。
三哥干旁的或许没经验,可是从雪地里往外拔人却是驾轻就熟。
他摘下腰间的麻绳,在我肋下绕了两圈,另一端缠在自己腰上,转过身把麻绳往肩上一背,猫着腰猛往前蹿。
他本来就是个体格壮硕的东北大汉,这一蹿又是使足了劲,绳子猛然绷紧,我也被他的
沖势带的往外冒出一截。
这时老滑头到底是到了跟前,他还要往前来,不曾想随着一声呼啸,一把猎叉从天而降,斜剌剌的正插在他身前脚下。
原来汤易也终于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他和我一样,一直对老滑头有防备,人来不及赶到,便将猎叉当做标枪掷过来,愣是阻住了老滑头的脚步。
汤易赶到,和三哥合力终于把我从雪地里拉了出来。从后头抓着我的果真是季雅云,好在她刚才那一抓,也觉出不对劲,摸索着改为抓住了我的皮带。她要真是抓着我的‘炮兵小组’被拖出来,我往后也只能练葵花宝典了。
见她安然无恙,我才想起察看双手,却哪里有半点灼烧过的痕迹。
我问季雅云,刚才她是怎么回事。
季雅云的情况和我差不多,正紧握竹筒严阵以待,冷不丁脚下一塌就陷进了雪里。她比我陷得更快、更深,好在还知道我就在她前头,及时摸索着抓住了我,才没有继续陷落。
季雅云问:“刚才怎么会突然陷下去?难道是骡子卵?”
我摇头,“不像。”
我虽然没亲眼见过骡子卵,可在站定以后,第一时间做的就是确认脚踏实
地。刚才突然下陷,绝不像是地壳塌陷,而像是下方原本坚实的积雪,遭受到外力,短时间内变得松软造成的。
老滑头绕过猎叉,走到陷坑前看了看,猫腰捡起一样东西。
那东西洁白如玉,只有薄薄的一层,看上去有着明显的五官轮廓,乍看像是一张面具,却是刚才我从脸上扒掉的那一层‘面罩’。
“娘的,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老滑头蹙着眉头叨咕了一句,走过来,把‘面罩’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也不禁一呆。
这‘面罩’是大白脸子贴在我脸上时留下的,上面的五官形象自然和我一样,看上去活脱脱就像是用我的脸倒模做的面具一样。我本来以为这可能是什么邪物,又或者干脆就是冰。
这时再看,这‘面具’刚接触是有些冰凉,可时间稍长,就能感受到其中透出的温润。其质地属性,竟像是玉石一般。
老滑头仍是一副凝神思索的样子,片刻,眼睛斜向我问:“小爷,依你看,什么精怪才能生出此等寒玉?”
“这真是玉?”
老滑头点了点头,“真是玉,而且可说是完美无瑕。只是虽是寒玉,却是新生之物,值
不了几个钱。嘶……关键老子走山踏水了半辈子,也没听说什么东西能够从脸上长出寒玉的啊?”
我一下听出了蹊跷:“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是那怪物脸上长出来的?”
三哥最先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把‘面具’从脸上揭下来了,估摸就连季雅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大白脸子的脸,贴在我脸上留下的。老滑头比三哥还晚了几步,他怎么就认定这东西是从大白脸子的脸上‘长’出来的?
老滑头圆眼一转,突地咧嘴一笑,“我都看见了。”
我看了他一阵,再扭头看了看那几间屋子,终于反应过来。
敢情这老东西在西边放出香味后,立马就跑回去上了房了。他虽然被我刺伤了两处,但都没伤及要害,凭着出神入化的绳技,蹿高上房不在话下。居高临下,又是顺风观望,自然把我这边的状况看了个清清楚楚。
老滑头说:“刚开始我看小爷您陷下去,本来是想赶来帮忙来着,可后来越看我就越觉得摸不清头脑。那东西好像没想害你,它就那么跟你顶牛,就像是……像是它也想弄清楚你到底是个啥!”
我没再理他,冲三哥点了点头,“谢了。”
三哥忙摆手,面皮微微发红道:“我本来是怕……怕你们几个扔下我跑了,所以就时不时探头朝这边看……”
我笑笑,“我只知道你救了我一回。”
三哥摇摇头,却说:“我就看了那东西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