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事以后,三毛不光变成了残废,精神也受到了刺激。后来被她父亲送去了澳洲,我们也就失去了联系。
‘发际线’…也就是三毛口中的靳叔叔,是三毛她爸的一个合伙人。
我和瞎子都没有追究,那‘黄泉路、生死门’的邪局究竟是谁造的,也没有问‘发际线’在其中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
他被柱子咬了个半死,而柱子也被他用刀开了膛。
我终于知道,‘假脸’老头为什么要让我厚葬柱子了。
是柱子咬着自己的肠子,把我们拉出生门的。它用自己的一条狗命,换了我、瞎子和三毛三个人的命。
因为那次的经历结局惨痛之极,所以这些年,我和瞎子都深有默契从没有再提起过。
“柱子真是条好狗。”窦大宝抹了抹眼角,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假脸’老头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柱子交给你?”
我摇了摇头,很久以后回想起来,‘假脸’老头的出现应该不是单纯的巧合。
我甚至怀疑,他和动过我电脑的人是一伙的。
如果不是那天被人动了电脑,我也不会认识三毛,也许就不会走上阴倌这条路。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当时我厚葬了柱子,‘假脸’老头给我的镇坛木,后来也在初识桑岚和季雅云的时候毁坏了。关于那件事的所有疑问,便都无从追究了。
听我说完整件事,窦大宝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咱脚底下踩的全是棺材板,棺材板底下都是人骨头架子?”
我本来想说是,但话到嘴边却摇了摇头,“不确定。”
时隔几年,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真要是如今的我再遇上当时的情形,结局应该不会那么凄惨。可我有一种感觉,这里虽然比当时的地下暗室要小,却更加的凶险。
“咱现在怎么办?”窦大宝问。
我看了看角落里的两个‘立柜’,干咽了口唾沫,“那可不是什么柜子……”
不等我说完,窦大宝就骇然接口:“那也是棺材!”
我点点头,那的确是两口棺材。外表漆皮剥落,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因为是立着放的,再加上这里光线昏暗,乍一看,真跟两个立柜似的。
我说:“这两口棺材应该就是生门和死门,想出去,就只能在当中选一个。”
窦大宝愣了愣,兀自有些不甘心的说:
“照我看,咱从哪儿进来的,就还从那儿出去最
好。这人造的黄泉路未必就真有那么邪乎,那棺材门也不是牢不可破。”
我连忙说:“别乱来,那样的话可能会比死更惨。”
第一次从‘黄泉路’出来的时候,瞎子就告诉我,千万不要小看风水阵局。特别是一些邪门阵局,如果不得其法,胡乱破坏,很可能会招致阵局中的阴煞气势群起而攻之。一旦被那强大的气势缠身,便如跗骨之蛆,可不是被凶灵厉鬼缠上能比的。
我想了想,问王忠远刚才为什么往右边走?
王忠远这会儿似乎清醒了些,愣了一下,讷讷的说:
“刚才,我听到瑶瑶在那边叫我的名字。”
窦大宝皱了皱眉,小声对我说:“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你听见了没?”
“没有。”
我刚说了一句,忽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忠远,忠远!我在这儿,带我走!快带我走!”
我和窦大宝同时瞪大了眼睛,我听的分明,这声音似乎就是元君瑶的,而这声音,居然像是从左边立着的棺材里传出来的!
感觉肩上一松,我心就是一沉。
不等我反应过来,身后的王忠远就猛然冲到左边的棺材前,伸手就去掀那棺材盖。
因为是跟
着窦大宝走过来的,三人离左边的棺材实在太近了。
我和窦大宝根本来不及阻止,王忠远已经疯了似的,用力把棺材盖推开了。
‘咣当’一声,棺盖倒地,立时有一股阴寒刺骨的风迎面卷来,刮的人睁不开眼。
等到阴风散尽,就感觉周围的温度比先前下降了至少十几度。
再看那敞开的棺材里面竟然没有底,而是一处弥漫着浓重雾瘴,深幽不见边际的空间所在。
“瑶瑶!你别怕,我来咯!”
听到王忠远颤抖的喊声,我本能的想去拉他,却仍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冲了进去。只一转眼,就消失在了雾瘴中。
“不管他了!”我咬牙道。
我心里虽然恼火,却还有几分庆幸。
看这棺材里的气势,绝不会是生门。
王忠远进了死门,多半是回不来了,但这样一来,无异于是指明了另一口立着的棺材是生门。
我们和王忠远说到底才认识不久,面临生死,实在没那么伟大跟着他闯死门。
我正想叫窦大宝朝另一边走,突然发现他的情形似乎不大对劲。
他居然正往前探着脑袋,眼睛瞪得溜圆,踮着脚尖像只大老鼠精似的朝着那棺材靠近。
那样子就像是在努力想要看清什么东西。
“大宝!”我吓了一跳,伸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