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尊赤佛,驭使赤佛交战的结果一定是我败。”
“败,即死!”
死亡?
吴奇贵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石窟内,然而现实却狠狠给他后脑勺来了一记棒槌。
他再无战意,只想逃离。
然而,两老佛又怎么会舍弃大好的局面不要,重新纠缠上来,逼的吴奇贵不得不应战,而怒吼连连。
石窟内,又是一番激烈的缠斗,金石之声激荡,轰鸣不断。
慢慢的,吴奇贵驭使的赤佛显现颓势,已架不住两老僧的捶打,只能被动防御,任他再怎么怒吼也无济于事,窍穴内的灵力已经稀薄的不足以支撑他再逞凶。
先前的消耗终究是有效的。
下一刻,两老僧的赤佛手脚并用,一左一右将吴奇贵的赤佛摁倒在地。
“赵施主,还不动手!莫要给他沟通天爻恢复灵力的时间!”净礼老僧暴喝。
便见的十几米开外,在地上沉寂许久的凹头赤佛轰然起身,步履沉重的行来。
赤佛肚内,石砚玉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一副虚脱的模样。
很显然,他并非在逃战,而是在与吴奇贵正面硬撼的那一点时间里,灵力便被抽空了,一直在恢复。
近前,石砚玉一拳砸在吴奇贵的赤佛肚门上,势大力沉,带着满腔的恨意。
“狗东西,你怎么不横了!再横啊,横一个给小爷看看,砸死你个狗杂种!”
“不是说要生撕了我吗?”
“来,小爷就站这,你怎么不动手。”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
一拳又一拳。
每一拳都是少年心头滔天怨气的宣泄,带着刺耳的辱骂。
他本就不是稳重老成的性格,也不想隐藏自己的情绪。
吃瘪了就在心头暗骂,得意时就一定要将张狂写在脸上,总之绝不会委屈了自己。
最好是能气死吴奇贵这个狗东西。
拳声如丧钟,奏响在吴奇贵的心头,死亡在迫近。
他的思绪在死亡的心悸和对石砚玉的怨恨、愤怒中来回徘徊,心间交织着阴暗复杂的情绪,令他脸色狰狞扭曲,眼底浮现出一抹癫狂。
丝毫不用怀疑,他此刻一定有哪怕玉石俱焚,也要冲出去,用最后的力量将石砚玉撕碎的冲动。
尚存的理智在克制着他的冲动,让他做出谨慎的抉择,即以双脚抵住肚门,双手输送灵力反抗着束缚,而念头则是沟通天爻厚德宫,牵引灵气恢复消耗,等待良机。
五六拳砸下,吴奇贵的赤佛肚门已经严重凹陷,却保留着最后一丝顽强。
“小子,使点劲啊!”净慎老僧都急了,他亦消耗巨大,喘着粗气。
“小爷一直在砸啊!砸不动有什么办法。”
石砚玉暴怒的再轰下一拳。
下一秒,变故横生。
先是地面震颤,而后整个石窟晃动,顶部石土掉落。
咔嚓!
是大地开裂的声声,地面开始倾斜,继而窟顶也有开裂声传来。
突然的变故,令石窟内的四人都是一愣。
“不好,石窟要塌陷了。”净礼老僧最先反应过来。
“该死的,是我们的战斗打崩了石窟的地基。”净慎老僧恨声道,懊恼无比。
石窟塌陷,那祖师墓呢?
耗费那么多心血,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都是你这个小子害的,你就是个扫把星!”
净慎老僧朝石砚玉怒骂。
“偏偏是这个时候塌陷!”
石砚玉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而后目光一厉:“一定要杀了吴奇贵!”他再砸肚门。
时间却并不站在他这边。
下一刻,石窟地面轰然坠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
剧烈的震感打破僵持的局面,四人各自滚向不同方位,没有起身逃命的机会,窟顶亦是在同一时间崩塌。
裂开的大地,与那不停砸落的巨石,将四人的距离隔的更远,滚滚阴木瘴也在隔绝着视线。
眼看着吴奇贵的赤佛被送往黑暗更深处,石砚玉的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他所有的精气神也随之被抽空,失去了全部的动力,只无声的靠在炎铁壁上,透过镜管,看着阴木障翻滚,巨石将自己连同赤佛一同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