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几千年后,进入了末法时代,香火和信仰没了,香火神也会死。” 赵天端说;“然后就瓜分东君的神格和力量,获得彻底的永生吗?” 玄女说:“对,他们虽然也是在凡间世界找人寄生,目的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爱戴东君的神呢,只想苟一苟而已,他们却是想盯上了凡间世界的气运。” 玄女看向窗外;“这三界啊,要大乱了。” 赵天端问:“那东君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玄女说:“你觉得原生之神,会在乎这点事吗?他有开天辟地的力量,我们就是他眼里的蚂蚁,然而就是这蚁穴,说不定就是溃坝的原因。” 她张开纤纤五指,刚刚做的美甲光亮晶莹。 “我听说东君下昆仑了,至于在哪里,在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说起来,我那个暗恋东君的老朋友虞王还说,让我千年后看到东君身边有了人,去昆仑西边给他烧点纸送个信。” “送什么呀,骨灰都扬了,还惦记着东君呢。” “情种多是神经病。”玄女站起来,走到赵天端的身边,食指抵在了赵天端的太阳穴处,轻轻掀了一下,“你也是情种,你也是个神经病。” “七个?” 赵天端的头有点眩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玄女说:“对,这个月的七单买卖灵物的生意,这是从交易乙方凡人那里抽成的气运,这七个香火神啊,都等很久了,就等拿着换来的气运去找人寄生,可是啊,生意真的不好做了。” 赵天端说:“实在不行,就别做生意了吧,我身上气运攒了这么多,应该还能红个几十年,到时候香火债应该就还完了,你接下来几十年的香火也应该够了。” 他看着墙壁上自己拉长的,越来越不像人形的影子,声音低不可闻。 “留几年的时间,让我堂堂正正做回人吧。” * 太启赶到办公室时,已经是凌晨了,三层小楼只留了一盏灯,从高隐私性窗户的外部看过去,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光团。 虞渊把车停在了楼下,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给他。 “上去拿给林启蜇,我在楼下等你,记得谈公事,别提他前男友戳人家的伤口。” “我知道,你这人怎么比你哥话还多。” 太启习惯性地拿虞渊出来压小叔子,话一说出口,像是做贼一样,心虚地四周看了一圈。 虞渊故意问:“怎么,看他在不在周围?” “少说两句,回去睡觉。”太启接过纸袋,“没几天就考试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因为我胜券在握。”虞渊解开安全带,把座椅向后挪动,椅背调成了舒服的角度,“我在车里眯一会儿。” 太启说:“那你睡吧,反正你考不上大学也不关我的事情,我可是天天有叮嘱你好好学习的。” “怎么不关你的事情了?”虞渊说,“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你就没老公了。” “我老公早没了。”太启的耳朵又开始发烧了,“对你哥尊重一点行不行!” 他忍住了把手里的纸袋往小叔子脸上砸的冲动,背过身向办公室走去,刷开身份验证后径直上了二楼。 林启蜇办公室门开着,听到太启的脚步声也不意外,说;“进来吧。” 太启走进办公室,把夜宵放在桌上。 “要不要吃点夜宵。” 林启蜇目不转睛地在电脑上敲着文件:“谢谢,先放这里吧。” 太启好奇:“你在写什么?” 林启蜇说;“调取赵天端资金来往记录以及对其进行监视的申请。” 太启说;“你是不是真的监听我了??” 他明明没告诉林启蜇,他怀疑赵天端就是玄女的接应人啊。 林启蜇余光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继续敲着键盘。 “没有,这还用监听你吗?这案子在我手里都半年多了,玄女接应人的画像特征我每一条都记得清清楚楚,是我大意了,赵天端这么红,却从来没想过去调查他是不是被寄生过了。” 太启看向林启蜇,小叔子给他交代过,让他千万别主动提赵天端,以免让林启蜇心里不少受,在上楼前,太启也在心里组织过几句等会儿安慰林启蜇的话。 可现在看来,林启蜇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公事公办地当一个无情的办案机器。 太启为他松了一口气。 可能也没那么喜欢林启蜇吧,就是凡间世界的人总爱念叨点过去,说说罢了。 太启问:“那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他不会写公文,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有看着林启蜇干瞪眼。 林启蜇写完一行,摘下平光眼镜,疲惫地揉了揉鼻梁:“没有,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处里,你可以晚一点来上班。” 太启说;“哦,行,那你写完吃点夜宵赶紧睡啊。” 他准备起身离开,忽而想起小叔子交代的事情,又坐了回去。 “我忘了给你说了,关于我告诉你线索的这件事——” “我知道,我不会在报告上写的,这点我有分寸。”林启蜇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私下的交易。” 他也不打算让太启在处里太过引人注目,处长和虞家的长辈关系密切,对太启入职申请的批示带着些不太友好的摸底,林启蜇是请太启来帮忙的,他不想太启陷入麻烦。 因此手头的这份对赵天端监视的申请也写得颇为艰难,里面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赵天端是玄女在凡间世界的接应人。 林启蜇已经做好了背书的打算。 “我办事,你放心。” 太启说;“行,那你早点休息。” “嗯。” 太启起身离开,林启蜇继续敲文件,只是手指落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了。 他把电脑熄灭,从抽屉里摸出烟盒,站起来走到窗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