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看着娘娘,她跟着娘娘长大的,那段老夫人说的俗一点,真真是个不得多见的好人。
之前在段家的那段时间,说句实话,是芝兰过的最舒心的时候。
没有宫里的尔虞我诈,每天等六皇子上完课就去段老夫人那里喝喝茶,聊会儿家常。
与段老夫人交谈时她好似总能接的上你的话,就像是从灵魂上平等的交流一般。
芝兰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她并不知道宋盛芙是从一个现代文明发展的社会走来,她只知道宋盛芙与平日那些侯夫人不一样。
她这样认为,宁贵妃自然也感觉的到。
“娘娘不必忧心,段老夫人得天福佑,定会平平安安的。”
宁贵妃摩挲着腰间的香囊,这是之前段老夫人差人送进宫的驱蚊香囊。
夏季蚊虫多,据说是段老夫人参照古方做的,驱蚊效果极好。
她与令儿一人一个,连带着方子都抄了一份。
她当时极为喜爱,因着两人的香囊十分相似,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人各有命,你将我私库里那株老参,连带着些珍贵的药材送去。”
芝兰应声退下,芝玉见宁贵妃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言。
却说这边,正在批折子的楚帝听闻段伯请见,好半会儿没想起是谁。
段伯爷,段静宗?
“是他?请进来吧。”
楚帝有些纳闷,段家就段侯老夫人还有那个段老四,对了还有个臭小子他比较熟悉。
这个段伯爷,深居简出,一直说的身子不好。
等到人进来,楚帝看着下面咳得喘不上气的男人,外面还是说的太轻了。
“不必行礼,给段卿赐坐。”
段静宗为了更逼真些,本色出演,陆氏听着那一声声咳喘,心也提的高高的,生怕一个不注意身边人就倒下去了。
此时的害怕也不是装的,面对天子圣颜,陆氏抖着身子颤颤巍巍的落泪。
楚帝看着眼前的一弱一病,眼角有些抽搐,这段家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
“有何事?”
段静宗神色哀戚,伏地跪拜。
“家母……”
不一会儿勤政殿遣退了宫人,等到日落西山之时,段静宗带着两名太医从皇宫出来。
这下京城人都知道段家那个老侯君不好了,据说段伯夫人带着病弱的伯爷进宫哭惨,哭哑了嗓子求了陛下赏了两名太医。
而被传得人入膏肓的宋盛芙正坐在祠堂,气喘吁吁的点了一把香燃得旺旺的。
乍一看,脸上青白交加,像是快死了一样。
那些下人都说老夫人回光返照还想着给祖宗点香呢。
薇姐儿此时跪在宋盛芙旁边,嘴里念念有词。
宋盛芙想起昨晚梦到一个丑鬼,找她要钱。
宋盛芙被缠的没法,梦里给了丑鬼两拳。
今儿个专门爬起来给地下那群死鬼烧了好些香烛纸钱。
“给你给你,这些都给你们。别给我托梦了,好事没见着你们,一有事了就来吵吵我。”
烧完纸钱,宋盛芙顺势晕倒。
府里的下人见了又说地下的老侯爷想老侯夫人了,所以要带走她。
宋盛芙觉得无语,这些人真能想。
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沈羡礼回京述职是原来没有的事。
当时她就有些疑惑,果然昨日段静宗面见楚帝,不仅说了沈羡礼的事,还带了封信。
这封信是立惟最后交给段静宗的,这也是沈羡礼此次上京最主要的任务。
上面写的什么段家人都不得而知,一切来得太突然。
段静宗昨晚回来当时就病倒了,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病倒了。
他原本身子就不好,这两年将养的好些。
也幸亏这两年身子养的不错,太医瞧了也只说情绪过激,开了两个方子吃着。
风起云涌,再起波澜。
最近京城又多了一项谈资,段伯府再一次成为京城的头号人物。
段家老侯夫人病入膏肓,段伯爷也惊的病倒了。段家四爷段主事也告了假,没办法如今段家也只有他能主事了。
不仅宫里的太医跑了几次,宁贵妃也赏了不少东西,好多人家上门探望就被拒之门外。
不少人唏嘘段家真是人丁凋零,还在猜测段老侯夫人哪日归西,段伯爷的身子还能撑多久。
“娘,那群人真是太过分了!”
白氏看着刚归家气喘吁吁的丁玫姝“姝姐儿怎么了?不是去参加杨家的躲凉宴了,谁惹你了?”
丁玫姝换了身常服,坐下与母亲吐槽。
“母亲你都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如何说的段伯府。”
听到段伯府,白氏调香的手停了下来。
“段家怎么了?”
段家那位老太君不好她是知道的,之前段静安就书信一封说了情况。
丁玫姝有些愤愤不平,如今丁段两家联姻,那些人如此不顾及她的颜面。
白氏这才知道外面把段家竟传的如此难听,什么“奴颜媚主”、“小人得志”、“祸害报应”、“偷人东西终被反噬”。
不知情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