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雅若说这话的时候,被寒墨软禁在别院中的云悠悠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抬眸看向天空中那一轮明月,心道她都在这关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师父肯定急坏了,且宇文战派过来的北燕使臣和黑骑军没接到她的人,也不知作何感想。
她好想出去啊!
正看月亮看得出神,一个男声柔声道:“小云朵,一个人坐在这想什么呢?”
云悠悠回眸。
寒墨着一身月白色宽袍,从长廊尽头缓步走过来。
云悠悠收回思绪,看向他,迟疑道:“子衿……”
这些天,她被寒墨关在这,倒也并未受任何苛待。
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院里伺候的婢女嬷嬷一大堆,和她在睿王府做王妃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不自由,她想干什么,寒墨都会竭尽全力满足她。
比如那日云悠悠抱怨说待在这无所事事太无聊,第二天寒墨便命人为她建了一座炼丹房,里面炼丹炉,炮制药材的器具,称量工具,各种珍奇中草药,炼丹所需的矿物原材料,应有尽有,比云悠悠花几个月时间在睿王府北溪院弄的还齐全。
另外他还特意为她张罗来不少医药古籍,很多都是云悠悠之前在市面上苦苦寻觅而不得,而他在一两天之内全都给她弄来了,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甚至还命人在院里装了个小秋千,炼丹或看书觉得累了,可以去院里荡秋千解乏。
这些天,寒墨除了那日在画舫调戏过她一次外,对她也还算是有礼有节。
他除了平时有事外出或在书房忙公务之外,几乎都和她待在一起。
他陪她散步,下棋,作画,还有用膳。
用膳的时候,他会帮她布菜,还告诉她,这个菜是她最爱吃的,他特意嘱咐厨子为她做的,让她多吃一点。
可其中很多菜根本不是云悠悠喜欢吃的,她曾抗议过,寒墨点头答应,结果第二天又忘了,依旧我行我素。
几次下来,云悠悠也懒得再提了,好在她对吃食也不挑剔。
云悠悠因为经常要自己动手做丹丸,只要不外出,为了方便干活,平时梳妆打扮喜欢一切从简,特别是不做王妃后,更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可在这里,婢女每天都会按照寒墨的要求,给她换上漂亮又繁琐的拽地长裙,发髻上还要戴昂贵又精致的各种发饰,把她打扮得如娇养在深宫中的公主。
寒墨空了,会让她当模特,帮她作画。
他的绘画水平很高,画的人像惟妙惟肖,可云悠悠看得出,画里的人虽然像她,但他画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子。
穿衣打扮和吃什么菜式都是小事。
况且云悠悠并不喜欢寒墨,自然无所谓他照着她的样子画别人,所以以上这些她尚且能忍受。
可有一天晚上,云悠悠躺在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悄悄睁开眼睛一看,寒墨不知何时坐在她的床边。
夜色中,他一脸痴迷盯着她,还伸出一只手摸她的脸,低唤她宝儿。
云悠悠吓得赶紧装睡,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寒墨在床边坐了许久才离开。
之后他便经常三更半夜过来看她,还会喃喃自语说一些奇怪的话。
从这些话里,云悠悠能感觉到寒墨对宝儿深入骨髓的爱恋。
两人本来计划在过新年的时候大婚。
可宝儿不幸身染重疾,香消玉殒。
寒墨没了新娘,所以把不论是身形还是长相,都和宝儿神似的云悠悠掳来,他还准备年底与她大婚。
云悠悠不禁感叹,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若她真做了寒墨的新娘,往后的日子恐怕比在睿王府做慕容睿的王妃还要糟糕。
慕容睿虽然和羽灵不清不楚,还扬言要娶羽灵做平妻,但好歹没把云悠悠当做替身,也不可能一边拉着她的手卿卿我我,一边喊别的女人的名字。
可寒墨就不一样了,他爱的明明是另外一个人,却要强行把她捆绑在他身边,让她当他爱人的影子,透过她,去思念自己逝去的爱人。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若真被寒墨得逞,云悠悠觉得自己定会过得生不如死。
骄傲如她,绝不可能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现在真的好怀念宇文战。
每当她遇到困难,他总能如天神降临般出现在她面前,有求必应,帮她扫平一切。
宇文战这次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让她成功与慕容睿和离,可她还没来得及回报他,就被关到这,也不知宇文战得知黑骑军没接到人,会做何感想。
寒墨垂眸看向她,眼里满是关切,“小云朵,你似乎有心事?”
“子衿……”云悠悠一脸纠结看向他,同他商量道:
“你能不能放我出去几天啊,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我想出去和他见一面。”
寒墨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云悠悠的脸颊,不满道:
“咱俩马上要大婚了,大婚前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呢,你想上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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