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军营。
宇文战所在的营帐很宽敞,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沙盘,上面密密麻麻插着不少小旗子。
此时已经入冬,全军顺利进入休战期,暂无大的战事,主要以防守为主,军中有无主帅,影响不大,但他是个待不住的性子,定期会来军营例行视察。
独自坐在沙盘边,把玩着手里一只红色香包。
高寒来报:“主子,收到松鹤传来的消息。”呈上来一只密封的小竹筒。
宇文战接过,打开竹筒,从里面取出密信,读完剑眉微拧。
高寒迟疑道:“主子,怎么了,是小云朵那边出事了吗?”
宇文战将密信扔到火塘里,看着它烧成灰烬,才道:
“陆炎果然被九凤台所俘,不过现在又落到慕容睿手里,小云朵身份已经暴露,不得不帮慕容睿治腿,顶多再过十天半月,他的腿便能痊愈。”
高寒略一思索,道:
“这确实不是个好消息,慕容睿腿好了,就能做很多事,南靖军队的最高指挥权会再次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且他还能亲自下战场整顿士气,咱们到时候找南靖谈条件的底牌就会削弱很多。”
“这倒不是我担心的。”宇文战将手里的小香包重新挂回腰间,道:
“南靖这次若想把那些凶残的北寇彻底驱逐出境,必须有我北燕大军协助,否则哪怕慕容睿亲临战场指挥,也是困难重重,你别忘了,入秋那场战役,慕容睿可是大败,腿还残了,南靖军队和那些擅长骑射,以游牧为主的北寇对上,从没讨到多少好处,若想打胜仗,他必须找北燕做外援。”
“主子说的是,慕容睿哪怕腿伤痊愈,也打不赢北边贼寇。”高寒点头赞成,见宇文战依旧俊眉紧锁,纳闷道:“主子,那您在担心什么?”
“当然是担心小云朵的处境。”宇文战扫了一眼沙盘上南靖的位置,意味深长道:
“之前慕容睿的腿不能动,他就算想对小云朵做点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如今不一样了,腿痊愈后,他们还是那种关系,他可是什么都能做,小云朵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上次他在屏风后看到慕容睿握云悠悠的手,已经有点受不了,他决不能容忍慕容睿再碰云悠悠一根手指头,更别说做其他的。
经他一提示,高寒也想到这一层,惊呼道:
“这可怎么办啊,主子?慕容睿武功底子不弱,大概率能和松鹤打平手,且他身边还有好几个厉害的暗卫,若他真要对小云朵做什么,恐怕连松鹤都无能为力。”
“如今之计,得尽快把慕容睿弄到军营来指挥战事,让他分身乏术,没机会对小云朵动歪心思。”
宇文战盯着沙盘上的一面小旗子,略一思索,道:“高寒,替我把薛副将叫进来。”
“是。”高寒出去后没多久,宇文战的副将薛凯掀帘进入营帐。
他着一身银色铠甲,身形高大威猛,眸子如猎鹰般犀利,浑身上下透着军中才能历练出来的杀伐果断。
“主子。”薛凯对宇文战躬身行礼。
宇文战看向他,“薛凯,南靖那边情况怎么样,南靖大军还能不能守得住?”
薛凯道:“回禀主子,慕容睿手下那几个守城将军正在边境线严防死守,但北边那些个游牧部落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索虏可汗,就是用毒箭暗算慕容睿的那位,他集结了周边数十个游牧部落,趁南靖军中无主帅,天天在宜州城以东搞突袭,南靖军不堪其扰,大战一触即发。”
宇文战将目光落到沙盘上南靖边境那几座城池,
“眼看马上要下雪,游牧族虽擅长强攻和突袭,但耐力不足,且一旦下雪,会严重影响他们的战斗力,若城迟迟攻不下来,索虏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薛凯道:“不清楚,这天象谁也说不准,就看南靖和索虏,谁的运气好,不过就算天降大雪,以索虏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定会在来年开春来一轮猛攻,他们觊觎南靖关内肥沃的土地许久,定不会轻易放弃,特别现在是南靖军最薄弱的时候。”
宇文战拿起沙盘边上一只歪倒的小旗子,将它重新扶正,道:
“这样僵持着多没意思,反正迟早都要打,咱们不妨给索虏提供一些便利,让他尽快拿下宜州城,这样哪怕下雪,他们也有宜州做支撑,可以无所顾忌继续往南靖腹地攻进。”
“啊……主子,这样做恐怕不妥。”薛凯吓坏了,忙劝阻道:
“主子,咱们和南靖可是盟约国,南靖的存在,可以帮咱们更好的抑制关外这些游牧部落发展壮大,对于南靖的战事,咱们除了静观其变,必要时甚至还得帮一把,怎可转过矛头去落井下石啊,此举不妥,大大的不妥。”
宇文战轻笑一声,拍了拍薛凯的肩膀,安抚道:
“无事,薛副将你不用紧张,我没真打算对付南靖,只不过想给他们主帅制造点麻烦罢了,若局势失控,我会亲自领兵帮他们把索虏驱逐出宜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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