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剧院是应该有镜子的,因为演员需要镜子,来确定自己的服装和一切是否到位,排练室更需要镜子来观察自己的表演。
但他们没有看见任何一个演员,或许因为没有演员,所以也就不需要了镜子,演员只存在于舞台上,且只能被观众看到,他们无法看到。
第三个疑点,就在现在。
噜噜噜知道自己就是噜噜噜,但是五号说他不是。
所有的疑点连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结论。
他们的身体并不是自己的,面容自然也不是,但是灵魂依然是他们自己。
灵魂存在于另一个维度,现实里谁也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可以移动,可以观察,可能受伤,也可以被修复。
他们的灵魂,被放在了其他的身体里,被放在了其他“容器”里。
苏摇铃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证,所以才会让五号“观察”噜噜噜,结果如她所想。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爸!”
远处的走廊,周歌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领着她到这里的幽灵男孩再次隐没,消失不见,视而她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前面那个靠着墙壁佝偻的背影,属于自己的父亲。
听到周歌的声音,疯子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
周歌顾不上还有其他人,猛地冲到疯子身边,也不嫌弃他身上的味道,猛地抱住了他,“我终于找到你了,还好,还好你没死,太好了,你真的没死!”
疯子拍着她:“别害怕,别害怕,爸爸带你走,带你走。”
“找到你了,”
好巧不巧,从走廊的另一头,同样走来了一个人影,他的脸渐渐被几人头顶的灯光照亮。
五号说,“是你?”
之前检票进来的中年男人。
但此刻的中年男人,双眼发红充血,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胆小害怕,显得格外的冷静和可怕,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周歌,“你找到你爸爸了,可是我儿子,永远找不到他爸爸了。”
周歌猛地抬头,终于从记忆的最深处,想起来了,“是你,你是那个司机!?”
被人接住,披上毛毯,送到车里,晕过去前周歌看了一眼前面——从车内的镜子里,她看到了那个司机的眼睛。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在下暴雨,外面是巨大的雷声和耀眼的闪电。
闪电过后,她从镜子里看见——
司机的眼睛,眉毛,还有眉毛上的痕迹,和眼前的中年男人一模一样,
叶伟同就是那个将他们送上救护车的志愿者司机!
雨水飘进车里,冰冰凉凉的,让她在那个时候,意识清醒了一瞬间。
周歌倒吸一口冷气,“你说,你叫叶伟同,你难道是……”
是那个进山救他们的救援队员的父亲?
叶伟同讽刺的笑了起来,“你们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的眼中再次充满了仇恨,“我以为,他们都以为,他是走错了路,是自己搜救不当,才会出事,你们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说没见过他?!”
周歌明白了男人为什么要杀李跃,又为什么要杀自己,她挡在疯子面前,“我很抱歉,真的,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道歉没用,但是我爸爸是无辜的,等他离开这里,我会去自首,我会说出一切的!”
叶伟同大笑起来,“我的儿子死了,我为了见他一面,才来这个地方,听说这里可以见到死去的亲人,我来这个地狱,只是为了见他一面的机会,但你们还想活着在外面团聚?”
他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儿子死了,你的女儿还活着?”
叶伟同的手里拿着勒死李跃的丝带,“只有你也死了,我儿子才会安息!”
他已经顾不上别的一切了,恐惧化为愤怒,仇恨化为疯狂,叶伟同的眼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的最后一个复仇对象。
能让一个人在绝境中依然拼命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至亲的人,另一种,是至恨的人。
他最亲的人,年轻孝顺的儿子,令他骄傲的儿子,已经死了,他眼里只有自己最恨的人——害死儿子的凶手。
周歌眼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脸色惨白,“我可以死,但是等我把爸爸送出去,只要我爸爸能离开这里,我任由你处置,求你了!”
叶伟同不为所动。
五号和其他人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这是副本人物之间的问题,只要对他们有坏处,他们就不会浪费时间精力在上面,因为在不要紧的事上消耗的越多,在自己的事上,死的就越快。
更何况,作为吃瓜群众,这件事从道德层面上的确不好评价,也说不清谁对谁错。
最后一个原因更简单了——
观众可能也是他们的竞争对手,疯狂的观众越少,舞台上的竞争者就越少。
但苏摇铃插手了。
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她站在了叶伟同和疯子父女中间。
叶伟同虽然疯了,但也没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