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鹤喉咙动了动,嗓音不知怎么地哑了下来:“无碍。”
卫哲临走时还扭头:“到时候再帮你确认一下,您暂时别抱太大的希望。”
阎鹤颔首,看上去仿佛是一副极其平静的模样。
等到卫哲走后,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头传来弘晖温和的嗓音:“怎么了?”
阎鹤:“师父游历回来了吗?”
弘晖顿了顿,半晌后笑:“师父还在外游历,你知的,什么时候回来都是看心情。”
还没等打趣电话里的人怎么忽然改口叫师父,就听到电话里的阎鹤淡定:“快成亲了。”
弘晖目瞪口呆:“?”
阎鹤:“你叫师父回来给随个礼。”
“了,还有点事情打算问问。”
“你联系上,就催一催抓紧时间回来。”
弘晖茫然:“你要成亲?”
阎鹤嗯了一声,还淡定补充:“你可以叫算一算的红鸾星。”
弘晖愣愣地说了一句好的,直到挂断电话,都还没反应过来。
看上去跟天煞孤星一样人忽然开始说自己要成亲。
足以震撼弘晖一整天。
挂断电话后,阎鹤摩挲手机,没一会,就听到楼的风铃晃动。
抬头,看到鬼坐在窗外上,兴致勃勃地朝飘过来。
穿白袍的鬼朝奔来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日记中厉慕大人的模样。
但阎鹤觉得这样的鬼就很好。
张开双臂,鬼坐在沙发旁边,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直起身子,扭头靠近。
阎鹤微微一顿,低声:“怎么了?”
鬼伸出手摸了摸眼前人的眼睛,忽然声:“你哭过了吗?”
阎鹤顿了顿,笑起来:“没有。”
“大人看错了。”
鬼没说话,只是看,嘟囔了句:“娘想起个混账爹的时候,总会躲在房间里偷偷哭上一会。”
“她怕被发现,总是隔天才见。”
可总是能发现娘哭过的痕迹。
哪怕是再微,一瞧就能瞧出来。
这个没什么用的本领,如今却发挥了作用。
阎鹤只是摇摇头,笑:“大人看错了。”
“昨日熬夜看了公司的报表,眼睛难受,用了点眼药水。”
鬼又凑近看了一下。
不懂什么叫眼药水,只点了点头,相信了阎鹤说的话。
鬼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算变成体的日子,当算得高兴的时候,就听到阎鹤嗓音有些低,说:“大人。”
“想知你的死因吗?”
鬼愣住,扭头茫然:“知的死因啊。”
阎鹤只是静静地望,好一会才轻声:“阿生是在水患中去,所以是水鬼。”
“大人阿生一样,都是在水患中去,但大人是压床的鬼,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愣住的鬼挠了挠脸,半晌后,纠结:“可能是是睡觉的时候发了水患。”
“然后在睡梦中被淹死。”
带点羞赧声:“娘从前就说睡觉睡得很沉。”
觉得这个死法怪丢人的。
也就一直偷偷瞒没说。
阎鹤沉默。
鬼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磨磨蹭蹭地靠近身旁人,然后解下脖子上用金丝绞成的吊坠。
解下吊坠,放在手心上,耳根有些红,声音很软:“改天有了体,把这个给你好不好?”
“这是娘给的,说是能保佑人的,她说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就把这个给喜欢的人。”
阎鹤喉咙滚动了下,嗓音发哑:“大人怎么办?”
鬼半跪在沙发上,一本经:“如今黑白无常共事。”
“很是厉害,自然是不必担心的。”
鬼端了一下,但很快就垮了下来,眉眼弯弯地催促:“你快低头,给你试试,合不合适。”
阎鹤笑了笑,听话低头。
鬼举摘下的吊坠,绕阎鹤的脖子一圈,发现上次吊坠补起的红绳这次缠上去刚好合适。
高兴极了,心满意足地收起了吊坠,说等到过两日有了体就将吊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