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都已经记不清了。
那团记忆就像是被一团雾笼罩住,什都看得不清晰,只一模糊的身形与记忆中难得能记住的微凉的灰烬气味。
二十年多年前,小鬼走后,他找不到小鬼。
二十多年后,小鬼消失后,他也找不到小鬼。
阎鹤指腹摩挲了几下咖啡杯:“一年半载。”
他抬眼:“谁能保证在这一年半载中他不完自己的执念?”
“倘若再碰上黑白无常,说不一定连一年半载也没。”
卫哲哑。
眼前人从一碰到就展现出几乎恐怖的实力,哪怕仅仅是从没入行风水师的普通人,但依旧让人下意识觉得着通天的事。
几乎没什办不到的事。
但直到这一刻,卫哲才觉得眼前人也只不过跟他一样是普通人。
甚至还是陷于情爱的普通人。
卫哲竟也生出了一阵无可奈何的苦楚。
纵使是明知黑白无常难以对付,他最终还是叹息道:“行吧……”
“也不是不能办,我回去准备准备,看看还没其他的办法,找一些让小白隐匿气息的办法。”
阎鹤点了点头:“多谢。”
卫哲刚想说不用客气,就看到自老板礼貌道:“顺便记得研究一下怎对付黑白无常。”
卫哲:“……”
自老板叹息道:“你知道的,他一直都喜欢到处跑,难免碰上黑白无常。”
“他又只是压床的小鬼。”
“若是碰上黑白无常,肯定完了。”
卫哲:“……”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又看见阎鹤对他补充道:“你也不想看到我们连一年半载都没对不对?”
卫哲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走出咖啡厅,市中车流不息,霓虹灯闪烁投出光影,卫哲拎着车钥匙,不经意一抬头却愣在原地。
阎鹤低头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没怎在意。
直到听到身旁人愣叫他:“阎总……阎总!”
阎鹤偏头,望向他。
卫哲愣指着夜幕的几道身影颤颤巍巍道:“抓了——”
“小白被抓了——”
阎鹤骤抬头望向夜幕。
只见夜幕一黑一白屁股后面跟着一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雪金白袍,腰间上拴着两条长长的锁链,跟在黑白无常身后。
但又过了一,卫哲又迟疑道:“等等……”
“小白怎牵着黑白无常走?”
阎鹤凝神一看,发现夜幕中的三只鬼呈现三足鼎立之势。
白无常往右跑,黑无常往左跑,腰间拴着铁链的小鬼往中间奔。
三鬼如同三角形,谁都不让谁,仿佛十头牛也拽不回一样,拼了命地望前奔。
半空中,黑白无常如同往常一样吵得不可开交,一要往左,一要往右,谁都不让谁。
小鬼铆足了劲,憋红了脸,狂拉着铁链喊道:“吵了,都听我的,走中间——”
见喊不动,小鬼索性直接两条铁链一起拉,将黑白无常拉在自己身后,朝中间那条路狂奔而去。
刚开始还拽不动,憋红了脸的小鬼扭头无能狂怒:“走中间——”
“我说走中间——”
吵吵吵。
这吵架的功夫都能勾三鬼了!
腰间栓着两条铁链的小鬼硬是牵着黑白无常狂奔在半空中。
卫哲颤颤巍巍喃喃道:“一年半载?”
“只是压床的小鬼?”
谁的压床小鬼腰间拴着两条铁链牵着黑白无常走?
那可是黑白无常!
活生生的阴差!
谁的压床小鬼跟遛狗一样带着两黑白无常在半空中狂奔?
还让黑白无常走中间!
卫哲悲愤欲绝,指发抖指着半空中的小鬼道:“他只是压床的小鬼?!!”
阎鹤:“……”
他沉默,双插兜,看着自小鬼憋红了脸,拽着铁链,对着想扭头跑的黑无常愤怒道:“中间!中间!”
“勾股定理懂不懂!”
“不懂就跟我走中间!”
看起宛如冷面煞神的黑无常默默地牵着小鬼的链,走回了中间。
一向又乖又听话的小鬼朝着白无常愤怒训斥道:“还你!”
“偷偷摸摸要往哪里走!”
“给我回!”
白无常悻悻地扭头,牵着链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