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的不是朱曜光。”
“上面写的是朱耀光，第二个耀是耀目的耀。”
一黑一白的脑袋立马转过去，望着面前指着生死簿上的小声说的小鬼。
慕白下意识后退两步。
无他。
眼前黑白无常两人的眼睛亮得惊人，跟饿久了的豺狼眼里冒的绿光一般。
白无常挂上了做鬼以最和蔼的容，温柔道：“你认识这字？”
小鬼慌慌张张往后退了几步，磕巴说：“认识一。”
白无常看见眼前的小鬼慌得后退了好几步，挑眉，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黑无常，压低声音道：“。”
黑无常挤了一个。
慕白头皮麻，颤颤巍巍道说百鬼夜行不能抓鬼。
一黑一白的身影腾空而起，将小鬼的衣领拎了起，亲切和善道：“不抓，我们不抓鬼。”
“我们只想请小先生帮我们一个小忙。”
“替我们念一念生死簿上的字。”
音刚落，一黑一白就跟抓小鸡一样风风火火拎着小鬼朝着某处方赶，一边赶还一边让小鬼念生死簿上的文字。
鬼差的移动速度比小鬼的移动速度快得多，几乎是月云星移，迎面吹的风将小鬼的脸吹得皱巴得厉害。
黑白无常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刚将刚才抓错的游魂送了回去，就催促小鬼翻页，继续念生死搏上的文字。
两人在半空中，黑无常架着小鬼的左肩膀，白无常架着小鬼的右肩膀，在夜幕中疾速飞行。
有了小鬼念的生死簿，勾了那么久的魂，黑白无常一个鬼都没有勾错。
白无常眉开眼，天知道他有多烦那群老古板写的生死簿。
看又看不懂。
骂又骂不得。
自从换了生死簿后，他们常常要因为勾错魂要给人送回去。
从前一个晚上能勾完的鬼魂，今要花上几个晚上才能做完。
他跟老黑天天晚上除了加班就是加班，加班加得整个鬼都暴躁了不少。
今有了个这个识字的小鬼，没一就把部分该勾的魂勾了回去。
还零失误！
几个小时后。
黑白无常蹲在路边，对着靠着树干歇息的小鬼道：“休息得怎么样了？”
屁股刚坐上还没两秒的慕白：“……”
白无常举着生死簿语重长道：“小先生，这还有那么多的魂等着我们去勾。”
“这个点，你是怎么休息得下的？”
小鬼依旧是一副累瘫的模样。
白无常又道：“你想不想吃上等的香火？”
音刚落，半空中燃烧起火焰，转瞬即逝，几秒后火焰消失，一张信纸落了下。
他们瞧着刚才还累得瘫在树干前的小鬼顿时抬起脑袋，骨碌碌伸手捡起信纸。
信纸还带着灰烬燃烧的味道，一看就刚烧过不久，遒劲的字迹工整清晰。
小鬼低头查看着信纸上写的内容，没看到一黑一白也好奇凑了上。
“谢谢人今夜看我，今夜的生辰我很喜欢……”
黑白无常一个字一个字念了，见到小鬼立马折起书信，红着耳朵同他们道：“你们做什么？”
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无辜道：“帮小先生念书啊。”
白无常嘻嘻道：“小先生帮我们念生死簿，我们正巧看得懂书信，那肯定要帮小先生念才行。”
黑无常肃冷着脸点了点头。
小鬼藏着掖着书信，说自己看，不用他们看。
白无常：“哦——”
他兴致勃勃伸着脑袋道：“写信的可是小先生的情缘？”
黑无常也伸头道：“死了没？”
小鬼：“……”
他默默抬头望着黑无常，
黑无常肃冷道：“死了帮安排一个好人家。”
他补充道：“给走后门。”
“能快点投胎。”
慕白神色复杂：“谢谢啊。”
白无常嘻嘻道：“是情缘？”
小鬼立马说不是情缘，只是朋友。
白无常拉长声音，生了点逗小鬼的思：“哇——”
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我懂，就是对他说我很喜欢的朋友。”
“城里鬼嘛……”
他转头，含情脉脉对着黑无常道：“老黑，今夜我很喜欢……”
黑无常言简意赅道：“滚。”
果不其然，一番打趣下，小鬼脸涨得通红，都快红成了猴子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