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鱼尾鳍处用刀往鱼嘴方向划上深浅适度的口子露出鱼肠子。他手指一掏将肠子甩在塑料袋里,最后将鱼丢在盆里洗了洗把鱼鳃扣了出来。
弄完他又从桶里摸出一条鱼,一边拍一边看着正盯着塑料袋发呆的舟言,“舟……咳……舟言,那东西怪难看的,味也不好闻,你看着它们做啥?”
舟言收回视线,眼中带着欣喜,“常大哥,我看过王叔的伤口。”
“怎么?”
“那口子是在腰侧开刀的,直接伤了大肠。”说着那血淋淋的一幕又重新在他脑子中上演,“虽然这作案的方法和隔壁村是一样,但是手法却不一样。”
常久拍鱼的动作慢了一些,“所以说?”
“你们村的挖肾狂魔和隔壁村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是一伙人。”在隔壁村的时候舟言听他二叔说过,从伤口的大小和深浅一看就是惯犯。而常家村显然不是,应该是想利用隔壁村的唬头杀人。
常久听完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想到了之前他们在鳄鱼潭里见过的白骨新娘。这事家里的大公鸡叮嘱过不能泄露出去,他就没告诉旁人,现在看来假装挖肾狂魔的人和这白骨新娘一定有什么联系。
舟言和他想到了一处,道:“王叔的身子骨不差,想挖了他的肾没那么简单,除非是有人给他下了药。”
“对,肯定是下了药。”
舟言在桶里拎出一只龙虾,扯了扯它的胡须,想到了什么,问道:“还有一点,常大哥,你们村里谁最近才结婚的?”
常久回忆道:“最近的话就是富贵哥,年前他媳妇跳河死了。不过,我觉着不是他,他跟他媳妇不合。”
舟言对富贵的印象很深,“怎么不合?”
常久把鱼洗了洗放在盘子里,伸手去桶里拿虾子,一个没注意被夹了一下,他咧着嘴道:“他媳妇是买来了,听着村里人说,新媳妇的兄弟出去做生意赔了个底朝天,讨债的到家里来要人剁手。经人介绍富贵哥拿出家里所有家底当聘礼,就把人娶了回来。”
舟言看着他剪掉虾须,挑出虾线。拿了一只也跟着试试,挑了几次都不成功,只好放下让他来,自己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是该好好学些东西拿出手给他看看。
清晨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常久伸着懒腰,村里的大喇叭响了,正广播最近的大消息,他的信息来源都来自于这个大喇叭,趴在窗台上听了一会儿。
“砰砰”传来一阵敲门声,他拿起床边的裤头,先把鸡爷喊醒了,然后趿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被淋湿的陌生人。
来人弯弯眉眼带着些许温柔,鼻尖上落着一滴雨珠,轻轻一晃顺着脸线隐在耳后,唇瓣微抿勾着浅浅的弧度,滴着雨水的发丝贴在脸颊两边,勾的轮廓明了,多了一分英气。
许是他目光过于炽热,来人羞赧以拳抵着嘴角清咳一声:“这天儿上的雨说下就下,不知道能不能在你这儿躲躲雨。”
常久大大方方的把门拉开,请他进来,“可以可以,我给你倒杯开水取取暖。”
年轻人进来看着他屋里放满了接雨盆盆罐罐,屋里的漏雨声与外面的雨声和在了一起成了一首敲击乐。
“你去床上坐着吧,那的雨漏都好一点。”常久扒了扒头发,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