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起来,旁边的村民赶紧把人拉开,在看到汉子被砸的流血的手指,都忍不住训斥着富贵。
富贵脸色越来越难看,甩了手里的锤子,嚷道:“老子不吃这闷亏了。”
说完就跑往山下跑,喊都喊不住,几个村民摇摇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嘀咕着:“他这又是懒癌犯了。”
富贵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懒汉,对他的行为已经是见怪不怪,互相怼了他几句不是又开始忙活。
舟言站在石头上看着微微向前踉去,左脚脚迟缓右脚过快,姿势有些僵硬的富贵,不由得疑惑道:“富贵腿受过伤?”
回答他的只有节奏不齐砍树声,他回头看着旁边那个还在生闷气的人,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托着下巴抿了抿唇,一脸的认错像。
还不到一分钟,常久就撑不下去,发泄似的对着树干猛坎,妥协的道:“好了,好了。”
舟言嘴角弯了一弧度,眉头紧拧,捂着眼睛,“常大哥,我眼睛进了木屑。”
“啊?”常久丢了斧头蹭了蹭手就去瞧,“我瞅瞅。”
“怎么办?有点痛。”说罢还揉了揉眼睛,做的还真像那一回事。
常久四周望了望,只看到情绪低落的村花在捡木头,就没人注意到,他咬了咬唇,声音轻轻的,“要不,我找个人给你吹吹?”
舟言手上的揉动停止,声线陡然下滑,生生牵出一丝冷意,“找谁?”
常久懊恼的摁住正要站起来的舟言,“把手拿来我看看。”
舟言愣了愣,缓缓挪开手,眯着眼睛。
半晌,有暖风扫过他的睫毛。
柔软的手指落在眼眶,他还来不及去诧异,眼帘就被强行撑开。
舟言半晌没回话,常久凑上去看了一眼,却见枯黄的稻草之间有一点点白色若隐所现。舟言沉吟不语,满腹疑团解不开。
“误食了少量的老鼠药的话,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内才会有明显的症状,既然这样的话……”他心里立马就有了怀疑对象,起身对着还在地上看米粒的常久道,“走,去找案发现场。”
“好。”常久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见他又是柔情满目的看着自己,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舟言低着头偶尔弯下身子,用手指捻起灰尘,轻轻一压又吹散开来,就好像他来这里不是查案的,是来欣赏风景游山玩水的。
找了一路在离村长家半里路的距离停了下来,舟言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就是这了。”
这时常久好奇的不是案发现场有什么,而是他是怎么找到案发现场的。
舟言从他眉眼之间的褶皱看出他心中的疑惑,回道:“猪栏外因着猪贩子这几天没怎么打扫都是猪粪,凶手昨夜起了杀意,自然不会带着灯过去,难免会踩上猪粪,起初没有被路面上的泥巴遮住,只要留心就能发现,后面顺着方向就能找到他走的哪条路。”
听完常久不由得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舟言又接着说:“昨夜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他脚后跟的泥比鞋底厚,明显他被杀之后被人拖了一段路。”
“我昨还以为是地还没干,他自己踩上去的。”
舟言指着地上两条浅浅的小沟,道:“你把鞋子脱下来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