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摆放整齐,身上还穿着鲜红的刺绣嫁衣,一如等待出嫁的新娘。
舟言用力反扣着他的手腕,挡在他的面前,道:“我过去看看。”
从未见过这诡异的画面,常久冷汗噌噌直下,同样舟言心中也瘆得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也见过骨架,但也是头一回接触装扮的这么恐怖的白骨。
“能……能看出是什么时候死的吗?”常久转移自己的视线,一边害怕,一边不停的嫌弃自己。
“这嫁衣是新的,看来是有人来换过。”
“新的?”常久心惊胆战的把目光挪了过去,就一眼便让他毛森骨立,哆哆嗦嗦的道,“还……还真是!”
“这里恐怕不安全。”舟言收回视线,心中终于得到了一点平衡,总结道,“这洞里阴暗潮湿,而她身上的衣服干净艳丽,凶手应该是经常过来给她换衣服。”
他这话一出口,常久的寒毛全起来了,假装镇定的道:“我们去那边休息休息,这里太晦气了。”
舟言一点头,常久便扶着他到另一边坐下,位置离白骨远远的假装她不存在一样。
“舟兄弟,来,我帮你上药。”常久往他那边挪了挪。
“不用,我自己来。”舟言又想起他那双会点火的手,心有余悸。
“那行。”常久把药草递给他,眼神飘向洞外。
舟言把身上的雨衣脱下,将药草咬碎抹在身上,痛的他嘴唇泛白,微微蹙动眉头。
常久也在低头给自己擦药,隔着烟火落在舟言眼中动作撩人。
他痛的只咧嘴,回头看着舟言道:“后背上的要我帮忙吗?”
这次舟言没有拒绝,常久把外套套上挪过去帮他上药。
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常久带着老茧的手落在他的背上,舟言忍不住的肩头微微颤动。
最后一块地方上完药后,舟言用力攢紧拳头,道:“你转过来。”
“嗯?”常久不懂他的意思,目光微诧。
半晌,见他抿紧了双唇,懂了他的意思,转过身半褪衣衫。
欲遮不遮,勾人心魄。
拇指轻轻擦拭他的伤口,听着他因疼痛克制不住的闷哼,心跳也会乱了几拍。
洞里时常有冷风吹进来,常久搓搓手臂,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冻的只发颤。
“常大哥,你把洞口那两块石头捡过来,我试试看能不能生出火。”舟言怎么说也是一个理科生,懂一点小小的常识。
常久点头便去把石头捡过来,然后再把柴火架好,舟言把石头拿起来看了看,确定是两块打火石,便开始打火。
大概打了十多分钟,终于把火柴点燃,常久忍不住点个赞:“舟兄弟你懂的真多。”
听他这么夸自己,舟言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心里生起一股自豪。
火一生起来,常久身子就暖烘烘的,想了想问道:“舟兄弟,不介意我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
“能。”常久这么一问倒是把舟言问的愣住了,还以为他会直接把衣服脱下来。
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给阴森恐怖的山洞添加了一点暖意,舟言隔着黄色的火焰去看对面的男人。
小麦色的肤色,褐色眸子一闪一闪的,照亮着黑漆漆的山洞,嘴角时常挂着笑容,勾动着两个小梨窝,一浅一深。
说不上俊美,却一眼难忘。
男人虽然年纪比自己大,看上去却跟个小孩子似的。
常久将自己上衣烤干了穿上,问道:“你要不要也烤一下?”
舟言摇了摇头,往火堆里扔进一根棍子,问道:“常大哥,你多大了?”
“二十八了。”常久回答道。
“那岂不是快要结婚了?”舟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后面一句话。
“没有。”这结婚对常久来说是个敏感的话题,心想:“哥还年轻,还能撑个几年。”
舟言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诡异的让他自己都理不清。
“舟兄弟,你饿了没?”一大早他就过来了,先是在山上折腾了一会儿两人滚了下来,估摸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了,要是饿了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还能出去找点吃野果子吃。
舟言来的时候就赶了一夜的山路,今天一天也就在常久家里吃了一点瓜子,早已经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现在情况特殊也只能忍着了,于是他摇了摇头。
常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没有相信他的话,站了起来,道:“现在外面的雨小了些,我出去找点吃的,你在这儿待着别动,等我回来。”
“忍忍就过了,你别出去。”舟言劝道,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我打小就在这山里长大,熟的很。”说完便抓起旁边的雨衣,走出山洞,朝着他记忆中的果树走去。
等他摘好野果用衣裳包好,回到山洞看着舟言正闭着眼睛休息。
常久把果子擦干净送到他眼前,道:“尝尝,味道还不错。”
舟言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笑容,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发酵,闪神片刻,才接过他手里的果子。
常久也捡了一颗果子擦了擦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