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都难活到,这是如何过了死劫?” 荀晏闭上了眼睛,感觉头疼欲裂,眼前也晃得很。 他想着这道人若是去天台下边摆摊,必然得被人揍死,谁见过上来就和人说你有早夭之相的? “诶别睡了,都睡这么久了,”那人又叽叽喳喳说着,“闻君乃是儒家名门出身,自当是礼仪皆备,如今救命恩人在此,怎么也得起身谢过吧。” 荀晏抿了抿唇,感觉喉咙间不止是血的腥甜,还有还未散去的参味。 “感谢……君相赠……名药……” 他嗓音沙哑难言,只能一个词一个词的吐出来,更是无力起身道谢。 半晌,那道人像是终于做人了,给了他一盏清水,清水润过了干裂的唇,裹着血腥气落下了胃中,带起一阵灼烧般的痛。 “确实得谢,”那道人毫不客气,“那老参可是珍藏,别说巴蜀了,就是去了辽东也难寻如此好参。” 他听到榻上人低弱模糊的说了声什么,没有听清,便覆耳而去,这会听清了。 那人说着,“找我侄儿付账。” “你侄儿可是强买强卖啊,”他冷笑一声,“生生夺了我一个汉中郡,道人我可是亏得什么也不剩了。” 荀晏恹恹抬眼,“君乃张公祺?” “正是。” 缓过一阵眩晕,荀晏摇了摇头,“道长欺我。” 道人惊奇道:“你如何知晓我在欺你?” 荀晏忍了忍,没有忍住笑出了声,一下子扯得浑身上下哪儿都疼。 道人顿时明了,却也不恼,捋了捋胡子笑吟吟看着眼前的人疼得面色发白。 “虚了点,但总归不用准备棺木了。” “咳……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左慈,称呼一声乌角先生就是。”道人漫不经心说道。 荀晏半阖着眼睛思索着,结论是没有结论。 这年头以神鬼之名招摇撞骗的人太多了,他也无从认识这名号……却又好似有那么几分说不上来的熟悉。 ……但汉中郡有道士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左慈霍然起身,宽袍大袖,仙风道骨,若是不看他那张碎嘴,倒还真有一种得道高人的感觉。 他喜气洋洋的朝着屋外招呼道:“荀师君!张师君!” ……他甚至还体贴的把荀师君放在了前头。 荀晏感觉自己开始胃疼了,他好像,似乎有那么一点没有适应这个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