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狸奴讨教一番。” 荀靖笑吟吟说道,语气温和,但赶客之意明显。 这般荀彧也不好多说什么,但看上去叔父应该……应该没有太生气吧?他给了荀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起身弹弹衣袖施施然离开了。 阿兄莫走!!! 荀晏僵硬的跪坐着,无处安放的手紧张的搭在膝前,两眼死死盯着地上的席子,开始研究席子上是什么花纹质地,嗯……好像比在南阳那会的要粗糙点,感觉有点磨皮肤。 “用过饭了吗?” 大人问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似乎只是寻常的问问罢了,荀晏悄悄抬眼,见荀靖闲适的手肘撑在桌案上,侧着脸问话。 “用过了。” 他小声答道,随后更加小声的说道:“请大人罚我。” “嗯?” “请大人罚我!” 荀晏大声说道。 荀靖不曾回答,只深深看了眼小孩,蓦然一笑,道:“且随我来。” 荀晏跟在荀靖身后,穿过走廊,来到荀靖的屋子里。 也就是昨晚荀晏作案的地方。 荀靖的房中布置不似寻常文人,除却寻常的竹简书卷外,墙上还挂着各式武器,弓、剑、匕首……从中可以看出房屋主人的喜好。 荀靖从墙上取下一把匕首,说是匕首,其实更似一把短剑,通体朴实无华,剑柄上刻有精妙的花纹,荀晏昨日的使用感受为:削发如泥。 “昨晚用的这个?” 荀靖把玩着匕首,漫不经心问道。 “是的。” 荀晏小心翼翼回答,他感觉今日的大人格外的……有杀气,先前有胡子还总感觉慈眉善目,现在堪称锋芒毕露杀气腾腾。 “这是昔年你母亲所赠之物。” 荀晏有些迟钝的抬头,母亲这个词对于他而言太过于陌生,他记事的时候母亲就已经病逝。 荀靖的表情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眼中带着些许追忆。 “她是个独特的女郎。” 他似乎不想多说,只说了一句便止住了话茬子,随后看向了荀晏。 “我不气汝昨夜所为之事,” 荀靖慢吞吞摸了一把自己光溜溜的下巴。 不,其实还是好气啊。 心痛得无以复加。 简直像是出门没穿衣服一样。 “但罚还是须得一罚。” 他取出了戒尺,荀晏乖顺的伸出了左手。 这是他第一次受罚,大人因他先天带着痼疾格外怜惜于他,族中长辈更是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但偏偏大人如今愿意罚他反而令他心下一安。 “靖今日罚狸奴,是望汝日后懂得三思而后行,戒骄戒躁,守礼自制,他日万不可在外人面前行此顽皮之事。” 啊,大人莫不是怕他哪天一时兴起割一割外人的胡子。 戒尺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但对于小孩而言已经够疼了,三下打得掌心泛起红肿,但又很有分寸的只是表面伤而已,荀晏抿着唇收回了手,只脸色苍白了一些,并未有哭泣之色。 “狸奴知晓了。” 他说道。 反倒是荀靖露出了不忍之色,刚打完就扔下戒尺取出伤药,耐心的给荀晏涂抹在掌心处,眉头紧皱。 荀晏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将荀靖的眉头抚平。 “大人莫要皱眉,会变老的,狸奴不疼的。” 他认真说道。 荀靖一顿,低垂的眉眼看不出神色,在涂抹完伤药后他将那把匕首递给了荀晏。 “习武者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若是决意要练,须吃得起此苦,学问与医术也不可懈怠。” 荀晏接剑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