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老旧破败。
但打扫的很干净。
费红弟弟上班,家里就她自己。
她搬来几个板凳,让陈晏他们坐,没有杯子,就用饭碗倒水,饭碗也不够,好在陈晏他们都是喝水来的,让她不要忙活。
费红的证据一早就交出去了,给的秦戈,她也不知道该信任谁,只能信任秦戈身上那身制服。
费红有些拘谨的坐在陈晏另外一边,“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晏不知道东西在秦戈那。
她顿了顿才开口,“你父母,怎么回事。”
费红神色暗淡,“他们都是厂里的老员工,有一回值夜班,就我和弟弟在家,第二天厂里来通知,说我爸妈死了。”
“给的原因是晚上天黑,操作不当,厂里赔了点钱,我没要,要了爸妈住的这套房子和一个工作岗位。”
开始的时候厂里人都说他爸妈是英雄,是为了厂里奉献。
可后来慢慢风气就变了,都说是他爸妈自己的原因,还协恩图报,无非是看他俩无父无母,无人可依。
费红的弟弟身体差,所以她才会为了给弟弟找个工作,选择和周明在一起。
李长青手指轻轻扣了下膝盖,“你放心,要不了多久,厂里会请你回去的。”
“你举报贪污犯罪是好事,做好事就应该有奖励。”
这大概是费红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她热泪盈眶,朝李长青鞠了个躬。
从费红那里出来,他们先去找的王三,梁竞舟熟门熟路,车子停在县城一个不起眼的巷子。
王三的腿好的差不多了。
不用拄拐杖,就是走路的时候有点一瘸一拐的,看见梁竞舟进来,他脸上带笑,“舟哥。”
梁竞舟回来之后就来看过他了,给他留了一笔钱。
他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李长青,抬抬下巴,语气懒散,“找你有点事。”
王三他们住的地方不起眼,但里边装修可不差。
沙发都是真皮的。
陈晏坐在沙发头,梁竞舟左右看看,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离陈晏最近。
听说李长青来的目的。
王三神色严肃,“我还是那个想法,他不是针对我,是针对嫂子。”
他指指陈晏,“要不咋解释那天打我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纸条。”
不过现在梁竞舟回来了。
王三也放心,谁要想动陈晏也得掂量掂量。
陈晏清清嗓子,把那天褚觅说的,捡着重要的表述一遍,当然忽略他所谓的没有恶意这些。
陈晏之前因为生意也认识不少人。
梁竞舟就是无条件厌烦这个姓褚的,听名字都烦的那种,好在他也进去接受调查了。
李长青看着王三摊直的腿,“你方便的话,一块去趟派出所,录个口供。”
王三当然方便。
锁好门上了车,梁竞舟在前边开车,陈晏坐在副驾驶,正好顺道去找秦戈要一下东西。
王三扒着陈晏的后座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嫂子,小愿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没见她来镇上玩呢。”
陈晏对上他清澈的眼神。
想起之前在县城遇到陈愿和顾息,她莫名不知道怎么开口,到嘴的话憋在嘴边。
倒是梁竞舟单手握方向盘,余光瞥了眼王三,懒懒散散,“那还不简单,因为她去县城玩了。”
王三哦了一声,看着自己的腿,“也是,那等我恢复,我带她去县城,”说着起了兴致,“嫂子,小愿和那个周明分了,你觉着我有可能没。”
他掰着手指头算,“我虽然没有正式工作,但这些年存了不少钱,足够在县城买套房子。”
“和她认识这么久,也都对对方很了解,不会变心,就是三元哥那有点不好整,回头嫂子你帮我说说好话呗。”
陈晏张了张嘴。
靠在车窗边的李长青也有兴致,大概人都是爱听八卦的,梁竞舟啧了一声,“不是哥打击你,你估计没可能。”
王三瞪大眼睛,清瘦黝黑的脸上带着不服输,“为啥,我们俩男未婚女未嫁的,为啥不可能。”
说话间车子正好进派出所。
这会有正事,王三他们下车,李长青代表省里,很快有人领他们去办公室。
来送茶的小公安说秦戈不在派出所,已经让人去通知了,很快回来。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
王三又想起来,搬着椅子挪到梁竞舟旁边,小声,“舟哥,你说为啥。”
办公桌下,梁竞舟牵着陈晏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正闭目养神呢,闻言一惊,睁开眼睛。
对上王三视线,他舔了下牙齿,露出一抹痞笑,“你明天要是没事,来村里给我盖个兔子窝。”
最近梁饼子越来越胖,藤编的筐都快装不下了。
再加上天气热,能用石头盖个窝更凉快,活动空间也更大。
王三还是没问出原因,他闷闷说了声哦,陈晏手指蜷在梁竞舟手心,微微动了动。
两人对上视线,陈晏倒是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梁竞舟之所以让他去,无非就是眼见为实,亲眼看看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