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陈晏眼神里的疑惑。
宋轩贴心解释,“段县长昨天晚上在家里遭遇袭击,身上多处受伤,昨天晚上转去省里医院了,陈晏同志不知道?”
他意有所指。
陈晏余光瞥了眼站在旁边的几个人。
对上陈晏视线,他们同时吹口哨看天看地,抠手指踢石子,忙的毫无道理。
陈晏突然心情很好,点点头,“今天是乔迁宴,暂时不说工作的事,等结束在跟宋先生好好聊聊。”
宋轩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抬手示意陈晏坐,“有陈晏同志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保证不会让陈晏同志吃亏。”
他落座在陈晏对面。
顾息这会子突然有种危机感,几步坐在陈晏一侧,贼兮兮的,“陈晏,水泥可是我找人试验的。”
“而且我昨天才回来,他怎么知道你想开建材厂。”
他就差指着宋轩的鼻子说他是小偷了,宋轩后背挺直,说话也是不急不缓。
“顾厂长误会了,我和陈晏同志谈生意绝不会影响顾厂长,正好宋家在海城也有些产业,顾厂长要是不介意,等饭后我们一起谈谈。”
顾息眼神怀疑。
倒是梁竞舟过来,坐在陈晏另外一边,给她涮碗筷,“海城的生意我有兴趣,不如宋先生跟我聊聊。”
宋轩立刻同意。
乔迁宴没办多大,都是秦戈派出所的朋友,程经理也在,厨房做饭的厨子就是他从国营饭店请的。
院子里热热闹闹。
倒是有不知情的,突然开口问,“秦戈,怎么没见你爸妈,他们没来吗。”
秦戈散烟的手一顿,不等回答,门口传来一声冷哼,“秦戈,你真是长本事了,要不是我去派出所没找到你。”
“还不知道你搬家了呢,翅膀硬了,连爹妈都不通知是吧。”
程听原本找了个空位坐着,脸色难看,门外老秦背着手,语气冲冲。
秦戈放下手里的烟,强压住火气,“没想不通知你,我跟我妈说过了,既然来了就找个地方坐吧。”
先前问话那人察觉气氛不对。
张罗着赶紧让老秦入座,“秦叔叔,肯定是阿姨忙,忘记告诉你了。”
“坐坐坐,来得晚也有来得晚的好,不用帮忙直接吃饭。”
他本意是调侃,老秦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碗筷重重摔在地上,动静之大,摔碎的瓷片飞的到处都是。
有几个胆子小的都已经叫起来了,老秦语气凶狠,“吃个屁!老子把你养这么大,就让你这么对老子的!”
“今天这宴席谁也别想吃,都给老子掀了!”
程经理从厨房出来,虽然面色愤慨,还是挤出一抹笑,“亲家来了,孩子搬家是好事,你这是干什么。”
“秦戈,先带亲家到屋里坐会。”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给老秦台阶,他却看都不看,眼神轻蔑,“姓程的,你也别装好人,别以为老子不知道,秦戈能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在背后使坏。”
“你媳妇死那是她没福气,你怂恿我儿子跟我离心,你这人缺不缺德。”
“够了!”秦戈气的手都在抖,他盯着自己父亲,“我变成这样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儿子,现在回去,以后等你老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要是不认,你就尽管闹好了。”
程听默默站到秦戈身边,老秦一听震怒,“秦戈你再说一遍!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个不孝顺的!”
瓷碗擦着秦戈的脑门飞过去。
程听一惊,上前就要挡,被秦戈搂在怀里,他额头登时流血,一滴滴落在程听衣服上。
老秦眼神凶狠,“你喊我一天爹,我就能管着你,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货色,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
秦戈一只眼睛看不清。
失望过后便是平静,他慢慢收紧手臂,徒然放松,抬起头看向一旁脸红脖子粗的老秦,“我妈都跟我说了,那个关进监狱的大表姑。”
他面露讥讽,“怪不得你千方百计要把她放出来,究竟是为了亲情还是其他,你要我说的这么清楚吗。”
老秦脸色一白。
反应过来逐渐转黑,他气的胸口起伏,手指不停抖着指向秦戈,“你胡说什么,什么其他,老子没你这个逆子,以后也不要喊我一声爸!”
他匆匆掀了几个桌子,随后转身离开。
似乎不敢继续再闹下去,梁竞舟张罗几个人把桌子抬起来,好在这会还没上菜,碎的盘子丢到外边。
程听紧紧握住秦戈的手,“我带你去包扎伤口。”
她扭头看了眼四周,声音极低,“各位,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今天的宴席当是赔罪,等下次有时间再请各位吃饭。”
她看向陈晏,“陈晏,你和梁竞舟先帮我招呼着。”
这种事情谁都没法安慰。
陈晏点点头,程经理嘴唇惨白,双手捂住脸,发出一声悲鸣,“小秦是个好孩子,可我后悔了。”
“我捧着手里的明珠,怎么就找了这么一家子。”
梁竞舟拍拍他的后背。
闹了这么一通,有些不愿意留下的走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