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纸一遇火苗刷的就蹿起老高,清秋挥清面前的焚墟,道:“烧了干什么?”
“留不得。”白苏已经检查过,确定都烧掉了,“我没有研究出来解药,可是我研究出来了毒药。”
“什么?!”清秋一脸诧异回望白苏,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厉害。她本以为白苏的医术仅限于治病救人的厉害,没想到也如此通晓毒理,果然是毒医一家亲。
白苏再次看了一眼牢房,依依不舍地跟上清秋,道:“此毒甚是无人性,不易散播开来。走吧,殿下。”
这等惨绝人寰的毒药,清秋自然也是不屑于用的,所以知不知道配方对她来说无所谓,固也不再纠结于这事,只是再次感慨白苏医术天赋之高。
出了牢狱,天依旧雾蒙蒙下着小雨,压得整个喀纳无一丝喘息。清秋撑起雨伞刚要踏入雨中,却想起白苏无伞这事。她撤回屋檐下,将伞塞到白苏手中,道:“你用吧,别染了风寒。”
“谢殿下。”白苏倒是不扭捏大大方方接过雨伞,他并步到清秋身边想要与清秋同居一伞,“一起吧。”
清秋将倾斜的伞扶正,阔步走进雨里,道:“不用,走吧。”
看着雨中的浑身无湿的清秋,白苏笑了笑撑着伞跟了上去,道:“殿下可真是在乎男女大防。”
“什么男女大防,本殿只是觉得这样够张扬,本殿可不是收敛的人。”清秋在雨中肆意奔踏,看到大水坑非要跳进去,跳进去了还不满足,非得再跺上几脚才满意。
“殿下,几下就得了。”白苏看着自己衣摆上迸溅的水污忍气吞声道。
清秋在水坑里转了几个圈,道:“不够,一点也不够。”不知是转晕了,还是醉了,她跌坐在水坑边上,呆呆地喘息着。
白苏提议道:“殿下要是想要放纵,为何不撤了这屏障,肆意淋上一场,洗净身上的污渍。若是风寒了,白苏给殿下治好就是了。”
“不行的。”清秋双手抱在耳侧,“淋湿了还要去洗澡换衣服,我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人等着我。”
对天长吼一声后,清秋还是觉得不过瘾又对着空中细雨打了一套拳脚,“啊啊啊啊——”
发泄掉心中的怒火,清秋已经耗尽力气,她软趴趴地撑地而起,收敛好表情,道:“走吧,回去干活了。”
白苏抓紧药箱应了一声,“是,殿下。”
刚进西宁区府两人就被鸡飞狗跳的画面定在原地,看着四处逃窜的士兵,清秋微微滞了一下,拉过一个士兵道:“怎么回事。”
士兵抓耳挠腮,道:“殿下,西宁区府里有脏东西,接触了以后就会浑身瘙痒起红疹,大家正在抓那这东西那。”
白苏拉过士兵,看着他身上红成片的荨麻疹,道:“那脏东西是什么,可是老鼠或者蚊虫?”
“不是。”士兵面色恐怕,“是一个黑团,四处乱飞的黑团。”
“黑团?!!”白苏道,“何种黑团?”
这时,士兵口中所说的黑团从屋底窜出了,朝着清秋飞去,显然是带着目标的。清秋将它掐止在半空,道:“就是这个吗?”
士兵挠痒着,道:“是的,就是这东西殿下。”
“殿下,这不是动物传播。”白苏仔细观察一番道。
清秋用力捏碎了雾团,道:“不是动物,那就是法术了。”
“殿下!!!”
伞面轻抬芳甸着急的面容展露出来,“殿下,不见了。那两个小孩真的不见了,赞木亚说得应当没错。”
“还是晚了。”清秋重重捶了一下大门,“我知道了,今日午饭过后,你去撤了喀纳城里所有的士兵,只留一些在城外守着城门,不要再有流民出入。”
“什么,殿下三思啊 ”芳甸劝阻道。
不只是芳甸,白苏也一脸不解看着清秋,以为她还没疯够。清秋则一脸镇定,拢了拢衣服转身回了房间。
芳甸怀着忐忑不安去军中布置任务,她回头看了一眼,希望能够在清秋脸上看到反悔的神色。可望去只有那雨中独自漫步的身影,清秋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直到消失在拐角。
赤甲军营里,柚木正清点着装备,“三十,三十一……三百八,够了。”他笑容满面看着展博,“爷爷我先走一步了,你们这些孙子在后面好好看,好好学啊!”
展博面如铁色撤下肩膀上的手,道:“一个炮灰张狂什么,重要的都是压轴出场。”
“切~”
砚舟掀开卷帘,道:“又吵上了,你们都吵了多少年了。”
柚木愤愤不平道:“他天天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吓唬人,都是他的问题。”
见到砚舟,展博就恭敬起来,道:“统帅,重骑兵干的就是吓唬人的活,卑职并没有针对柚木将军的意思,不想柚木将军总是会错意。还请统帅证明卑职的……”
“停停停,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天天玩这套茶了巴结的东西,有病吧。”柚木对于展博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很是不耻,可也总是吃了直爽的亏,因此厌恶极了这些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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