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瑶欢欢喜喜抱着姜神医给的书进了院子。
刚一踏进大门,她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不会真的要把那些书抄完才能出去吧,我好想跟师父一起上山寻找药材啊啊啊。”
学医多有趣,这天天抄书,抄了一肚子她不喜欢的东西,人都要憋傻了。
等在门口的花轻声提议:“再过三日就是何家老太爷的寿宴了,那时候沈夫人一定会让你出去的。”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沈金瑶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而且,如果我能与何家小姐交好,她邀请我外出游玩,爹娘也绝不会阻拦的。”
然而,话音未落,沈金瑶又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不行,还是不行。何家小姐向来知书达理,若是得知我被禁足在家,她定不会前来打扰,更不会邀请我外出。更何况,寿宴过后,爹忙完陛下交代的事务,我们就要返回故乡了,在京城的日子所剩无几。我还有许多心愿未了,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
虽然她曾以知书达理之名享誉京城,但沈金瑶深知那不过是她刻意营造的假象。真正的温婉贤淑,当属何沐华无疑。想要借助何沐华之手逃离禁闭,恐怕是难上加难。
“罢了,这几日我还是安心地待在家中,好好表现,争取让父母早日消气,放我出去。”
打定主意,沈金瑶斗志昂扬地回去抄书了。
另一边。
凌轩澈依然凝视着沈家所在的方向,周身萦绕阴郁的气息。
他翻遍了所有记忆,都想不出来前世时,阿瑶有和二皇子接触的机会。既然前世没有,今生又是怎么联系上的,而且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很熟络。
更重要的是,阿瑶此刻展现出的明媚灿烂的笑容,他以前似乎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
在他记忆中的阿瑶,总是用温柔而崇拜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即便是笑,也总是含蓄而端庄,笑不露齿,身姿优雅。
这种截然不同的变化,让凌轩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与不安。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或者阿瑶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凌轩澈忽然问:“关于私铸钱币的证据,收集得如何了?”
钟叔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回答道:“我们的人在村子周围守候多日,并未发现有人前来接收那些私铸的钱币。他们铸造的私钱都被妥善存放,连日常所需的食物都是自给自足,与外界几乎断绝了联系。”
凌轩澈冷笑一声:“看来他们是打算近期收敛行迹,以免被沈行舟抓住把柄。不过,这并无大碍。既然在村子里找不到证据,那我们就盯紧大皇子那边的管事。以前铸造出来的私钱不可能一直不用,村子里又不是所有东西都能自给自足,他们总会露出破绽的。”
钟叔点头应允,但心中疑惑难忍,终于忍不住问道:“少主,您真的确定这私铸钱币的事情与大皇子有关吗?那可是大皇子啊!如今外界都传言他是长子,又手握兵权,皇位很可能会由他继承。他为何要这么做呢?我们人手本就紧张,若是找错了方向……”
凌轩澈的目光深邃如渊,仿佛能吞噬一切:“不会错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前世,大皇子正是依靠这些私钱养起了一支队伍,原本打算用来逼宫。然而,他却用这支队伍将沐家的余部查了个底朝天,最后更是带兵将沐家最后的势力彻底铲除,从而赢得了皇帝的赞赏,最终登上了太子之位。幸好钟叔受尽酷刑也未曾出卖他,才给了他最后一搏的机会。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给大皇子先下手的机会。
钟叔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让他深刻感受到自家少主的深不可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的每一次命令都让人觉得古怪,但事后又证明是正确的。
当他们还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沐家唯一血脉的下落时,少主已经独自找到了他,并且收拢了沐家散落在外的所有势力,甚至包括一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沐氏忠仆也被少主找了回来。
和少主分开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六岁孩童,如今已经颇有老王爷的风范。
凌轩澈继续说道:“等证据收集齐全后,就把一部分交给沈行舟沈大人,但记住,不要是那些关键性的证据。然后再派人告诉大皇子,沈行舟手中有关键证据,近期就会上报给皇上。”
钟叔兴奋起来:“少主,你终于改变你主意了要收拾沈行舟了,可是之前不是计划要把东西交给四皇子母族王氏那边,让大皇子和四皇子狗咬狗吗?沈行舟确实该收拾,可裴家才是我们最重要的敌人。”
凌轩澈:“你照着做就是了,关键性证据留着,我另有他用。”
他刚才想清楚了一件事情。
前世时,阿瑶与他花前月下互许终身,今生他却只能站在沈家门外,看着阿瑶对其他人展露笑颜,连沈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这之中唯一的变数就是沈行舟还活着。
前世的阿瑶在沈行舟死后,只能依附于凌家;而今生,沈行舟依然健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