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小庄总。”姜莱扫了眼庄皓。
他明显是不服气，浑身上下都紧绷着，如果没有裴璟川在一旁站着，恐怕连这句不礼貌的话都不会说。
她不是慈善家，不会白白帮这种人。
“态度？”庄皓鲜少在人前吃瘪，正要上前却被裴璟川一个眼神就给吓了回去。
“姜小姐是要我怎么做？”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姜莱慢悠悠地回答。
庄皓算不上人物，但他背后的庄家在南城却是不容小觑的存在，出手帮他一把和庄家结交，是不亏的买卖。
姜莱在心里权衡一番后，拿出一张符纸：“把你的头发给我几根。”
庄皓依言照做。
姜莱顺手地从裴璟川的大衣口袋里拿出打火机，不顾他微微惊讶的神色，将手中的几根头发烧成灰烬后叠进符纸里，再递给庄皓。
“把符纸时时刻刻带在身上，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姜莱叮嘱道。
“这东西……”庄皓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符纸。
他是不是有点太蠢了点，就算有裴璟川帮着姜莱，他也不应该随随便便的就信了她这故弄玄虚的话。
找庄家熟悉的大师化解什么桃花煞不是更安心？
姜莱像看破了庄皓心里的想法，漫不经心道：“小庄总信或不信都行，只是真出了事情的话别后悔。”
“少乌鸦嘴。”庄皓嘟囔一句，顺势将符纸揣进兜里。
他扶着墙往外走，不忘回头对着裴璟川叮嘱道：“璟川，我们两家合作的单子，改天我去公司和你继续谈。”
“嗯。”
裴璟川颔首，旋即低头看向姜莱。
“你怎么来了？”
“我来七渡找个人。”姜莱解释，“他之前说得太大声了点，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谈话的。”
姜莱半仰着头，字字句句都极为认真。
小狐狸素来狡黠。
眼下却呆呆的像是只误入虎口的兔子。
裴璟川失笑，切换话题道：“你要找的人是谁？”
“肖腾。”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姜莱的眸光瞬间一暗。
她催动寻人符算出肖腾正在七渡里面，只是在她跨进七渡的瞬间，寻人符就自燃了。
她凭着一己之力反反复复地搜查了好多遍，都没有见到肖腾的踪迹。
根本是毫无头绪。
裴璟川注意到姜莱面上的神色变化，探问道：“他很重要？”
“和奶奶的车祸有关系。”姜莱咬了咬下唇。
漫无目的的寻找简直是大海捞针。
如果没有符箓的指引，她今晚碰到肖腾的概率渺茫。
但如果有紫霄命格助力的话——
姜莱的眼睛瞬间一亮，裴璟川这个大宝贝在身边，她怎么总是想不起来要用呢！
她二话不说地抓起裴璟川的手，温和的灵力瞬间从符箓上涌现出来，渐渐地蔓延到指尖。
刚刚自燃的寻人符眼下是安然无恙。
裴璟川有些无奈地看着姜莱和抓犯人似的拽着他的手，一点点地将她的手指掰开，转为十指相扣。
“牵手不是那么牵的，莱莱。”
“下次注意。”姜莱立马应声。
她牵着裴璟川的手，按照寻人符的指引停在不远处的一间包厢外。
正准备伸手敲门的时候，法式双开门被人从里至外地打开。
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正中央的绒面沙发上，他的脚边瘫坐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姜莱定眼一看，正是肖腾。
“裴总在我门外徘徊那么久，是在找他？”
男人眯着桃花眼，面上挂着些许玩世不恭的神色。
“贺总的消息很灵通。”裴璟川的笑意不达眼底。
七渡背后最大的股东就是贺家，眼前坐在的人就是贺家的掌权人——贺云霆，他应邀来和庄皓谈事的时候倒是忘了这一茬。
“那还是比不上裴总。”贺云霆故作惋惜地叹息，“只是这个人没办法给你了，我留着他还有用。”
话音刚落，肖腾颤抖得更加厉害，跪在地上的双膝摩擦着往后退，支支吾吾的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不给就不给，一个废人也没什么用。”姜莱啧了声，审视的目光迅速收回。
肖腾显然是遭到了非人的对待，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处心积虑地救一个没用的人回去对她而言没有半分好处。
何况，眼前的人看着也不是好得罪的主。
“这位是？”贺云霆饶有兴致地看向姜莱。
“姜莱。”
“顾家新认回来的女儿？”贺云霆若有所思道，向着她伸出手，“贺云霆。”
姜莱伸手和他碰了碰之后迅速收回。
贺云霆的面相她看不破，隐隐显现的金光和灰色的雾气在他的额间充斥，明明是两种不相容的命格，在他身上却异样的和谐。
山下的情况比她想的更复杂。
贺云霆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姜莱，停在裴璟川身上，他眉毛微扬：“改日再聚，裴总。”
“好。”
裴璟川眸色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