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恸哭的合衙臣属,都被内卫撵到一边。
魔灵手持钢刀,用一双邪性的眼睛瞅着这些都有可能是凶手的合衙臣属。
大家该哭还是继续哭,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位置哭而已。
从这些人分出来的直通大堂的道,李存希顺利的来到了刺史府的正堂,绕过了正堂,只见二堂的房梁上挂着一根白绫,一个男人吊死在上面。
场面十分凌乱,男人的脚底下是一张方桌,方桌向着大门的那一面附近,还有一张高脚凳,茶桌被打翻在地,茶壶四分五裂散落在各处,流出来的茶水早已浸入地面,茶叶一坨一坨粘在一起。
除此之外,在二堂的另一张桌子的桌面上,还有一份书信,那书信写好了,但是没有装起来,信封就搁置在一边。
在死者上吊的二堂之中,几人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都没发现什么端倪。
虎敬晖和李元芳来到那张书桌旁边,拿起了那封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信,便开始查看起来。
“存希,这信有问题。”
还没看两句,虎敬晖立刻朝着李存希喊道。
“我来瞅瞅。”
李存希放下手里一个陶壶,转回到虎敬晖身边。
那封信确实有问题,李存希念出第一句就发现了很大的问题。
“闻陛下遣使南巡,途径邓州,微臣犯下滔天罪孽不敢面对少尹大人,自缢以谢陛下天恩。”
武延昊和陆大有听着声音就过来了,贴着李存希看那封信。
“存希,这信有毛病。”武延昊煞有介事的说,“哪里会有人写信的时候这样写,这人绝对有问题。”
“别打岔,我继续看看下面的。”李存希捏着信,继续往下看。
这一整封信的内容,大概讲述了邓州刺史在任的时候收受贿赂二十万两白银,听闻李存希到来,不敢正面面对李存希,于是自缢身亡。
可是,李存希翻来覆去,也没找到邓州刺史是收了谁的二十万两白银。
李存希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赵海,问道:
“赵阁领,内卫府众人,有没有搜查过邓州刺史府啊?”
赵海按照腰刀进来,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这才认真的回答道:
“回李少尹的话,李少尹到来之前,我们内卫府并没有搜查过这里。”
李存希又扬了扬手上的信,问道:
“这一封信件,你们内卫府有人看过吗?”
赵海连连摇头,说:
“李少尹,我们内卫府也是懂规矩的,怎么敢看您手里的信。”
李存希点点头,邓州刺史之死疑点重重,这封信的来历更是奇怪。
接下来就是内卫府出手的时候了。
“赵阁领,把刺史府中,和邓州刺史最合不来的官员找来,一定得是高层官员才行。”
“另外,将刺史的信息抄录一份送过来。”
……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刺史府的二堂,李存希一边喝着茶,一边翻看手里的邓州刺史于磊的信息。
隔的不远,邓州别驾高驰浑身打着哆嗦,离他不过二尺远,就是仍旧被吊在房梁上的邓州刺史于磊。
仵作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于磊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夜的子时左右。那份检查报告,现在就放在李存希旁边搁置着。
虎敬晖和李元芳换上了千牛卫标准服色,陆大有化身师爷,随时跟在李存希和武延昊身侧。
二堂外面,邓州长史糜青和邓州司马彭海也在不停的发抖,魔灵盯着二人,阴冷的眼神似乎表达出他要将两人生吞活剥。
二堂里面的李存希一直在翻看于磊的信息,也不急着询问高驰,一旁的武延昊闲得无聊,打开仵作的鉴定报告,随意的翻看起来。
不多时,李存希放下了手里的信息,托着腮帮子,笑眯眯的看着底下瑟瑟发抖的邓州别驾高驰。
“高别驾,不要害怕嘛,坐。”
李存希笑眯眯的指了指一旁的坐床。
高驰打着哆嗦,朝李存希拱拱手,道:“多谢李少尹。”
等到高驰坐了下来,李存希这才问道:“高别驾,我有个问题,还想请你跟我说上一说。”
“李少尹所问,下官但凡知晓,绝不隐瞒!”
“那本官可就问了……于刺史在任之时,曾经和谁相交最近啊?”
“和,和下官相交最近。”高驰擦了擦额前不存在的汗珠,“下官虽然在政见上与于刺史有些许分歧,但是我二人抛开政见,也算得上是半个伙伴,毕竟都是知己知彼的人。”
“嗷。”李存希顿时高看了高驰一眼,“那本官就有问题了,你觉得,于刺史是一个贪官污吏么?”
高驰吞了一口唾沫,把头摇了又摇。
“李少尹自是不知,于刺史虽然与我政见不和,却绝不非贪财之人,他早年间入赘当地大家,后来成为一州刺史,当地大家不敢忤逆他,又对外改称是嫁女儿给他,赔了不少的嫁妆,因此手里并不缺银两。”
李存希比对了一番手里信息,所见倒是和这位邓州别驾说的一般无二。
于磊早年确实是一个穷酸书生,为了生计,无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