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天明,内卫府只留下了一部分人继续保护李府内外,余众都在和李存希打完招呼后撤离。
魔灵和影子骑着两匹马,由马荣驾车,护送李存希和武延昊前往太初宫。
在太初宫的云素殿,群臣都在等着上朝。
许久难得一见的上朝大人物之中,居然多了一个肖清芳,内卫府大阁领肖清芳天生就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往那一坐,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她。
张柬之和武三思进来之后,也是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和自己一派的人闲聊。
卯时四刻,小黄门进来传旨,命诸位大臣上殿参加大朝会。
李存希朝着小黄门看了一眼之后,总觉得这个人看上去有点熟悉,再看一眼,李存希立马就认出了这人是谁。
“朱利人!”
李存希一声大喝,手拿笏板冲上前去,对着朱利人的额头就是死命来了那么一下。
朱利人吃痛,惨叫一声,抱着头蹲了下来。
李存希尚不解气,拿着笏板对着朱利人的狗头就是一顿乱抽。
“你这狗头,数月之前命你手底下的小黄门向我索要三千二百两例银,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观你这狗头的做派,怕是要当本官的面向本官索要例银!”
“本官今日也不顾这礼法了,先抽死你这乌龟王八蛋再说!”
那笏板上下翻飞,一下又一下抽在朱利人的头上,李存希兀自不解气,嘴里直嚷嚷着非得抽死朱利人,然后去武则天面前告武三思一状。
几个魏王门下的监察御史见状,纷纷下手拦住了几个武三思的门人,武三思又被张柬之拽着,急迫分开不得,只能着急的看着李存希殴打朱利人。
要说李存希和朱利人,还真没什么仇恨,要真说仇恨的话,还得从李存希第一次上朝,那小黄门以朱利人的名义找李存希索要例银开始。
但是,那毕竟跟朱利人本人没有什么关系,全是小黄门自己搞出来的好事,加上朱利人又被武三思扭送到大理寺,李存希也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今天殴打朱利人,纯粹是因为武三思雇佣铁手团杀他,两人之间深仇大恨难以忘怀,正好撒在贬为小黄门的朱利人头上。
要说武则天也是真疼爱武三思,这朱利人都贪污成这样了都不宰了,还让他当小黄门,现在正好用来满足李存希揍人的欲望。
李存希对着朱利人就是一顿乱抽,抽的朱利人惨叫连连,鲜血乱流。
朱利人挨了打也不敢反抗,只是抱着头惨叫,希望自己的姐婿武三思能出来帮他说几句好话。
目视朱利人挨打,武三思心里也不好受,耳畔阵阵惨叫声响起,武三思也顾不得体面了,甩开张柬之,拨开其他故意挡路的官员,从侧面拽住李存希用来殴打朱利人的那只手,将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朱利人护住。
“李大人,该上朝了,放他一次吧,三万二千两百银……散朝之后就会送到你的府上。”
“昔日小黄门找你索要的银两,我十倍给你,算是他向你赔罪,这件事情就算罢了还不行么?”
李存希皮笑肉不笑,回头扫了一眼武三思,挣开武三思的手,抬起笏板,对着朱利人的头挥了下去。
朱利人躲闪不及,被打到右眼,顿时惨叫一声,往地上一栽,捂着右眼痛哭流涕。
“李存希!!!!”
武三思头上冒火,宛如猛虎一般瞪着李存希,握着笏板的手颤抖不已,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要了李存希的狗命。
“宰辅大人,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贿赂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承议郎,怕是不太好吧!”
李存希慢条斯理的收回笏板,拿出手巾来,给笏板上的血迹擦干净。
刚才的最后一击大概是废掉了朱利人的右眼,李存希明显能看见从朱利人的右眼眼眶中流出血来。
擦干净了笏板上的血,李存希回头,眯着眼睛笑。
“宰辅大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位向我索要例银的黄门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管他是谁保举的,我必砸死他。”
“这个理由,我吃他一辈子!”
“他一天向我索要例银,这一辈子只要出现在我面前,他就是向我索要例银来了!”
“我知道你想反驳,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一个关于您的好东西,您要是愿意看,咱们待会儿麟德殿上好好的论一论。”
“不过我劝你还是先一步出手,以这小黄门继续向我索要例银为理由把他劝陛下把他杀了,不然待会儿你我撕破脸,谁都不好看。”
李存希也是有恃无恐了,当武三思在铁手团那边下单要他的命开始,两人之间的暗斗就彻底成为了明争。
武则天那边肯定不会以这种找不出证据的理由将武三思拿下,也绝不会因为李存希殴打朱利人将李存希罢官夺职。
朝堂上现在已经出现了多个党派一起发力争夺皇位的时刻,武则天要平衡好所有党派的关系。
李存希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其原因的根本还是在于,现在的朝堂上,真正能动摇皇位的人就那么几个,随便罢免一个,都起不到让其他人落井下石的局面,因为这个人早晚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