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看似平淡无奇的过过去了。
当晚,李存希坐在狄仁杰的房里,桌上放着一包绿豆糕,还摆了几杯茶。
须臾,东花厅起火,都督府中的下人开始救火,慌乱之中,方谦从房间里面逃出来避火。
暗中的李元芳和虎敬晖一起翻进方谦的房间里,在床上找到了方谦涂抹的白药。
“大人和存希真是聪明绝顶啊!”
李元芳感慨万千,急忙收集了一点,和虎敬晖一起回了狄仁杰的房里。
“大人,找到了。”李元芳把那一小捧白药放在桌面上,“已经确定了,就是白药。”
“是白药啊,呵呵呵呵,存希真是聪慧,居然猜到了这家伙的身份。”
狄仁杰也坐了下来,现在方谦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就等狄春那边快马加鞭用三四天的时间把东西带过来,印证李存希的猜测。
“大人,这方谦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李元芳疑惑道,“怎么感觉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呢。”
“他叫刘金,就是越王之乱中的那个记室。”李存希放下绿豆糕,打了个哈欠,“叔父我有些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早上喊我,咱们可以再玩一玩这货,说不定能扒出蝮蛇和金木兰。”
“好,你回去吧,敬晖你也回去吧,元芳跟我去安慰安慰这位方大人。”
等李存希和虎敬晖都离开了,李元芳还是满脸不理解。
他看着狄仁杰,问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狄仁杰喝了一口茶,说:“我们边走边说吧。其实是这样的,上午我们又去了一趟刺史府,在刺史府的密道里,印证了方谦说的话是假的。而后,我们便定下了今夜的计划。”
“可是,大人,方谦为什么会是刘金呢?”
“元芳啊,你想想,为什么我们会在密道里找到一个被关进去最多一晚上,嘴里却说自己被关押三年的人呢?当然是假方谦泄的密,可是他明明只被关押了一晚上,这就说明,假方谦当初是瞒着存希。”
狄仁杰边走边讲。
“那么他瞒着存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自然是害怕存希也是个假货,好暗中通过存希,将这个真方谦送到我们的身边。”
“昨夜方谦把服侍他的下人轰出来,我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我只能肯定这绝对是刘金而并非方谦,他和背后的金木兰勾结,试图获取我的信任,意图重新让幽州成为他们的地盘。”
“可是,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明明他是刘金,又为什么会和方谦的手印一样呢?”
……
翌日,狄仁杰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溜达。
狄春那边就算快马加鞭跑死几匹马,最快也还得一天半才能回到幽州。
所以,通过狄春带来的库档来判断这刘金和方谦之间的问题,显然这两天之内绝不可能的。
那就只能从方谦的身上入手,诈一诈方谦。
“元芳,去将方大人请来。”
狄仁杰眼看虎敬晖和李存希都已经到了,便让李元芳去请人。
“是。”
李元芳抱拳离开,前往东花厅。
很快,李元芳就把方谦带到了大堂里面。
“方大人,坐吧。”狄仁杰笑眯眯的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谢大人。”
方谦偷偷的看了一眼另一边坐着的李存希,这小子可不是个好东西啊。
五城兵马司暴乱,正是因为这小子以一手骗术把自己的替身骗的团团转。
最后更是骗的替身主动举兵谋反,把金木兰的计划扯的稀巴烂。
“方大人,为何一直盯着我看?”李存希放下手中的绿豆糕,笑道,“莫非方大人也喜欢我这绿豆糕么?”
“公子说笑了。”
“元芳兄,把我这绿豆糕拿给方大人吧。”
“公子不必如此,我不爱吃这东西,齁甜。”
“不爱吃啊……我还以为方大人在密道里面待了三年多,按理说看到什么都想吃才是。”李存希颇为惋惜的举起一块绿豆糕,吃下去,嚼的很香。
方谦此刻已经感觉有些不妙,不过还是强装镇定,道:“公子说的倒是,不过我也并非那贪嘴之人,岂能和公子抢这些东西吃?”
“方大人,不用搭理存希。”狄仁杰笑着说,“存希一贯以来,都是把绿豆糕当饭吃,我们都不爱吃这,所以存希总想和人分享。方大人不爱吃这东西便罢了,今日过来就是想询问一番,方大人是不是身体有恙?”
方谦表情稍微一愣,连忙道:“不曾有,就算真的有恙,也应该是……长时间不曾摄入营养导致的营养不良吧。”
“既然是这样,不如,请一个医生过来,为方大人看看身体,以便日后调养不是?”
“应该是不需要的吧……你们干什么?”方谦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两个千牛卫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大堂,三下五除二剥掉了方谦的上衣。
只见袍服之下,衬衣之内,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敬晖兄,你应该不曾注意到吧,你在长安城外土窑之中,秘密审问了一年多的刘金,其实就是此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