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没过多久,天上还有星星呢,衙役早早就敲响破啰,扯着嗓子喊,“起来,都起来,快点的,吃了早点出发。”
文雯本就没睡多久,听到衙役的喊叫,醒转过来。
文家人也陆续起身,大家分工合作,纷纷忙乎着做早饭。
犯人们也都赶紧忙活着自家的饭食。
文雯拿出瓦罐靠近二叔母,悄声说道:“二叔母,您看看这个。”
叶氏狐疑的掀开盖子,里面的药渣锅巴一目了然。她看了看药渣,捻在指尖凑过去闻了闻,“治疗腹泻的,雯儿这是?”
“二叔母,我想制成药丸,但是不成功,您教教我。”
“好,二叔母试试看。”
叶氏接过瓦罐,往里加了点水,架起柴火就熬煮着。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祖母过来,“你俩这是干啥呢?这一大早的神神秘秘。”
文雯跟祖母耳语几句,祖母也不管她们,去叫几个小娃娃起来收拾。
很快,药香味飘出来,二叔母一边搅和着,一边给文雯细说,瓦罐里的水越来越少,眼看着药渣慢慢变得软和黏糊,二叔母继续搅和着,跟她细细说着最后一道工序以及火候,最后盖上盖,眼疾手快撤掉柴火。
“成了,待瓦罐彻底凉下来,取出来,趁热搓成药丸或者分块存放即可。”
文雯眼睛不眨看着二叔母的操作,“就是这样,关键是火候?”
“对,就是火候。”
文雯心里叫苦,脑袋告诉她,看是看懂了,可是需要上手验证才行啊。
待瓦罐彻底凉下来,二叔母取出里面的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膏药。
纯手工,揪着一点点,搓成药丸。
这些药丸表面坑坑洼洼,细看还能看到一些草药梗,真的是很原始的药丸。
文雯貌似悟出来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很快,大家吃了早饭,在衙役的紧急催促下,收拾好行囊启程。
寂静的早晨,路上只能听见锁链叮铃啷当的声响和一些杂乱有力的步伐。
因着昨晚在树林里的收获,犯人们的行囊鼓了很多。
正因着大自然的馈赠,让大家无端多了些底气。
今早的路程,无须衙役和士兵过多鞭打催促,大家走的飞快。
当然了,哪怕路上再赶再急,也不耽误文雯向夫子请教。
还有一个好现象,文成剑和文成斌彻底对那个脱壳功上了心。
他俩路上还暗中向文雯要卡片学习,俩人一路上交流心得和探讨,惹的一众姐姐们只能暗中较劲。
姐姐们听着文雯和夫子的探讨,也加入进去,时不时跟着提出几个问题。
一路上,文家这边的探讨终是引起了同行犯人的发现。
有些犯人酸气直冒,“呦,都流放了,还在这里拽书袋子,难不成还想着平反回京任职啊。”
“这文家不是一帮莽夫么,怎得改成文人雅士了?可笑至极!”
几个面容丑陋的纨绔浪荡子也参与进来,起哄道。
“大家快看,文家的小娘子贼多,还好看,还不如路上唱唱曲,解解闷呢!”
“就是,学什么文呢,一群莽夫样,没得污了爷的眼睛,让你家小娘子补偿。”
这些腌臜话一下惹恼了文家众人,文家男丁一时怒从心生。
文成剑和文成斌二话不说,捡起石头就砸过去。
“让你嘴贱。”
“啊。我的牙”一个浪荡子一声惨叫,他捂着嘴,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流下来。
争斗一触即发。
几个纨绔不管不顾奔着文家哥俩打了过去。
纷争起来也就一瞬间的事。
衙役本来就在一旁看热闹,眼看这边吵闹起来,不得不管。
手攥着藤鞭,凶神恶煞过来,抄起鞭子一顿开打。
不管是谁,附近的人都遭了殃。
文家人只来得及保护老幼妇孺,外围的男丁多多少少都挨了鞭打。
衙役挥鞭抽了一圈人,最后狠命抽着几个惹事的浪荡子。
“你们几个真是吃饱撑的,管人家说啥,不耽误行程,你管那么多,有本事你也背几篇文出来让爷醒醒神,陶冶一下情操。没那本事还尽惹事。给你几鞭就长记性了。”
几个纨绔哭嚎着,“大人,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衙役教训过后,吩咐人,“来人,把文家人押在最后,不听话就打,打到听话为止。”
因为和几个纨绔扭打一场,文家被押解在队尾,后面十几个士兵和衙役看守着。
文家的讨论也歇了。
眼看着整个犯人队伍的速度降下来不少。
衙役又敲啰通知,“朱大人说了,今天多赶点路,提早歇在树林边,大家还能多找些吃的。”
他这话给大家注入了不少希望。
哪怕中午的休息时间再短,大伙也没有怨言。匆匆吃过午饭,就启程。只想着提前歇在树林边,再去打野味,晚上又能饱餐一顿。
靠着这样的念头,犯人们一路走啊走,心里想着野味,咬牙坚持迈开腿。
一直走到太阳西沉,远远就能看到一片更加茂